车队入了金陵城,经过汴河,驶向皇城。
王竖已派人递过消息,与那公公约了见面地点,所以苏殷便在汴河附近的桥栏处带着自己人马与王竖分开,言道晚间在约定客栈汇合。
苏殷今次一共出了三十余人,下车后便给了众人些银两自行解散,而她带着江家兄弟、张来顺、李秀娥单独离开。
分道后,江家兄弟便花银两雇了名当地的百事通,也就是金都城内消息灵通的混混。
这人名叫钱五,专门混迹于商贾、官员与百姓之间,据说拿钱办事手眼通天。
“苏公子,这楼面儿在汴河附近算是最大最气派的一间,您也赶得巧了,月前老板吃了官司,门面充公,现在正往外售哪,只是价钱方面……”钱五佝偻着腰嘿嘿笑道,话留三分。
苏殷挑了挑眉,伸手用折扇敲了敲他地脑袋,“先带我进去看看,若是看中了,少不了你好处。”
“公子,请!”钱五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倒是看得苏殷一怔。
他笑着解释道,“在下因在这金都地界门路颇广,早前就向官府拿了钥匙。”
呵,还管着售楼呢。
“五爷还真是手眼通天,这楼要是卖出去了,怕是两头拿钱吧?”张来顺挤了挤眼。
钱五便对张来顺拱了拱拳,“心知肚明,心知肚明。”
走进楼中,苏殷放眼打量,的确有够气派的,原本是做酒楼生意的,上中下共分三层,但占地面积很广,光是一楼就宽敞得很。
苏殷登上三楼,从东边窗口向外望去,不远处便是汴河河畔,游船倚栏者皆可收入眼底,倒是个不错的观景楼。
“公子若是想要做些买卖,大可放心盘下这楼,虽价钱贵了些,但我金都遍地权贵商贾,还怕缺了客人?”钱五嘿嘿笑着跟上楼来。
苏殷顿时摸了摸下巴,挑眉道,“既然金都商贾遍地,难道就没人看出这楼面价值?怎么放置了月余还没卖出去?”
“这……”钱五眼珠一转,赶忙道,“公子有所不知,前任当家的刚犯了事,楼面充公多少有些不吉利,金都商人都重这个,觉着触霉头。”
“不止吧?”苏殷在楼中走动一圈,转身就朝楼下走去。
钱五赶忙小跑跟上,扬着脖子问,“公子这话怎么说?”
“我等你说。”苏殷出了楼。
“哎呦!”钱五跺了跺脚,心知碰上个不好糊弄的,赶忙追上,“公子且慢!!不瞒公子说,前任老板之所以被抓紧大狱是因犯了与乱党私通的罪名,满门抄斩!这才……”
他赶忙又道,“所以哪有人敢沾边,若是公子嫌这酒楼不干净,钱五大可带几位再寻他处。”
苏殷却站住脚步,抬手止住了钱五的话,略微沉思后她转身问道,“既然是满门抄斩,这位前老板的府邸是不是也都充公了?”
钱五本是以为这苏公子会退避三舍,哪防她问出这种问题,当即愣愣点头,“位于城东的大宅与城西近郊的几处偏宅、几亩良田尽数充公……公子的意思是?”
“我倒是有意,只是这价钱……”苏殷笑眯眯地话留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