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信是从女巫那里来的，”罗兰陷入沉思。&1dquo;肯定没错，但她怎么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她从来就没离开过库斯；苏珊是这么对我说的。”
&1dquo;这个很难说。我也不关心。现在我最担忧的是要保证锡弥的安全，希望他不会因为告诉我这件事，给了我这封信而遭到伤害。其次，我担心既然蕤说出了这件事，就不会只说一遍。”
&1dquo;我已经犯了至少一个严重的错误，”罗兰说。&1dquo;但爱上苏珊不是错误，我无法改变这份感情。她的感受也跟我一样。你相信吗？”
&1dquo;我相信，”阿兰紧接着罗兰的话回答。过了一会儿，库斯伯特也很不情愿地说：&1dquo;嗯，罗兰。”
&1dquo;我一直都执迷不悟，傲慢愚蠢。如果她姑妈收到这张纸条，她肯定会被流放的。”
&1dquo;我们也会被绞死。”库斯伯特冷冰冰地补充道。&1dquo;虽然我知道你并不是很关心这一点。”
&1dquo;我们把女巫怎么办？”阿兰急切地问。&1dquo;怎么对付她？”
罗兰淡淡地笑了一下，转身面向西北方。&1dquo;蕤，”他说。&1dquo;撇开其他不说，她是个头等惹祸精，不是吗？惹是生非的人特别需要多加防范。”
他迈开步子往住所走去，脚步沉重，低垂着头。库斯伯特看了看阿兰，见他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库斯伯特伸出手，起初阿兰只是盯着那只手看。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看上去是对他自己点头，而不是对着库斯伯特——握了握伯特的手。
&1dquo;你做了必须做的，”阿兰感慨地说。&1dquo;起初我对你有疑惑，现在没有了。”
库斯伯特呼了口气。&1dquo;我这么做，是不得不如此。如果我没让他大吃一惊——”
&1dquo;——那他就已经把你打得青一块紫一块了。”
&1dquo;何止青一块紫一块，”库斯伯特调侃地说。&1dquo;怕是打得我五彩斑斓，像条彩虹似的。”
&1dquo;甚至可以和巫师的彩虹媲美了。”阿兰开玩笑说。&1dquo;那个颜色更丰富。”
这句话说得库斯伯特大笑起来。他们两人一同走回住所，罗兰正把马鞍从库斯伯特的马背上卸下来。
库斯伯特想走过去帮忙，阿兰阻止了他。&1dquo;让他独自一人待一会儿，”他说。&1dquo;最好这样。”
于是他们径直进了屋子。十分钟后罗兰回到房间，看到库斯伯特正在玩他的那把牌，而且正处于上风。
&1dquo;伯特。”他说。
库斯伯特抬起头。
&1dquo;明天有事做了，你和我。到库斯走一趟。”
&1dquo;我们要杀了她吗？”
罗兰思忖了半晌，终于抬起头，咬着嘴唇说：&1dquo;应该这么办。”
&1dquo;对啊，应该。但我们真要这么干吗？”
&1dquo;除非万不得已。”过后，他会对做出的决定感到懊悔——如果这算是个决定的话——万分懊悔，但他理解自己当时的想法。在眉脊泗的那个秋天，他还只是个男孩，比杰克·钱伯斯大不了多少。对大多数孩子来说，杀人的决定不是轻易或者自然而然就能做出的。&1dquo;除非她逼得我们非杀她不可。”
&1dquo;也许她被我们惹急了更好。”库斯伯特说。这本是冷酷的枪侠语言，但他说话时表情却显得困扰。
&1dquo;是的，或许那是件好事。不过，她不太可能主动惹我们，她的狡猾无人能及。准备好明天早起。”
&1dquo;好吧。你想让我把这副牌还给你吗？”
&1dquo;你都要赢他了，算了。”
罗兰从两个伙伴身边走过，坐到他的床上，两手相握放在膝盖上，眼睛盯着手。他或许是在祈祷；或许只是在冥思。库斯伯特注视了他一会儿，然后继续玩他的纸牌。
16
第二天早上罗兰和库斯伯特出时，太阳刚刚越过地平线。鲛坡仍然浸润在清晨的露水之中，似乎要燃烧在火焰般的橘色晨曦中。他们的呼吸和马儿的喘息都化做一团团雾气。那是一个他们俩怎么也忘不了的早晨。有生以来第一次，他们带着左轮手枪出行。有生以来第一次，他们走入了枪侠的行列。
库斯伯特一言不——他清楚自己一旦开口，就只会喋喋不休地反复念叨平日常说的废话——罗兰则天性沉默少言。他们只进行了一次简短的交谈。
&1dquo;我说过，我犯了至少一个严重的错误。”罗兰对他说。&1dquo;这张纸条，”——他伸手摸了摸胸前的口袋——&1dquo;让我意识到那个错误。你知道是什么错误吗？”
&1dquo;不是对她的爱——那不是错误，”库斯伯特说。&1dquo;你称之为卡，我也是这么想的。”终于说出这句话让他释怀，相信这句话对他来说更是个解脱。库斯伯特觉得，他现在甚至能够接受苏珊了，不是作为他最好朋友的爱人，那个他一见倾心的女孩，而是把她当做他们相互交织的命运的一部分。
&1dquo;对，”罗兰说。&1dquo;爱她不是错误，但认为爱情可以远离其他任何东西就错了。我本以为我可以同时过两重生活——一重是生活在你、阿兰还有我们的工作中间；另一重和她在一起。我认为爱情能让我飞越于卡之上，如同鸟的翅膀能够带它高高飞翔，高过一切会杀死和吞噬它的动物。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