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祁時安護著,6執也拗不過6月菱,只好允了她也留下。
一炷香的功夫,車馬行裝完畢,祁時安走時還是把凌霄留下了,「有我和宋引,定然把你的心尖肉平安護送回京。」
提到沈靈書,6執眼神落在馬車橫櫞上,神色頓時黯了下來。
她回京後會過著安定平穩的生活,會陪伴著歲歲一年年長大,會一點一點,漸漸忘了他。
想到此,6執心口漸漸發酸,那因沈靈書陪伴在身邊半個月不曾發作過一次的心疾隱隱有了躥騰之勢。
「好了。」
祁時安以拳輕輕抵在他肩膀上,磕了磕,「等你回來。你若不回,這大鄴的朝堂我便全盤交到後黨手上。」
6月菱催促道:「走吧,再不走被城中百姓反應過來,怕是要耽誤事。」
以祁時安為,皆掀起前袍,雙膝跪地,行叩拜大禮。
「殿下千歲,千千歲。」
春風拂過綠柳,如銀色閃電的大軍拖起了長長的銀線。
6執望著那輛漸漸遠去的馬車,抿起了唇。
潤州府的城門緊緊合上,有些百姓看著遠去的大軍頓時覺得不對勁,想要朝外跑去,卻被緊緊隔在其中,城內呼喊聲宛如煉。獄。
6執淡淡開口:「阿姐,有信心麼?」
6月菱彎起鳳眸,「自然有。」
6氏皇族,生來尊貴,豈會甘心服輸。
回到房間後,6執眼眸空然的看著屋內陳設,和從前一樣,只是少了那抹倩影。
半月相處,這間屋子的每一處都有她的身影。
她凝眉彎身端藥,她低頭坐在書案下擺弄香料,她眼睛哭得通紅,含著藥吻了上來。
一幕又一幕,6執從未覺得身邊無比冷清過。
可是還能以病拘著她半個月,到底是他貪心了。
6執走了幾步,低頭看向香案上殘留的白色粉末,抿著指尖嗅了嗅。他自幼出身宮廷,母后早在幼年的時候給他和長姐服下百毒不侵的丹藥,區區迷香,又怎會困得住他。
只是他不明白,就算裊裊迷昏了他,她一介弱女子,又能做些什麼。
長日寂寂,更漏漫漫,6執坐在她曾坐過的椅子上,腦海中一遍遍勾勒她的嬌靨,心頭酸澀悲涼。
——
回京大軍眾多,便棄船走的6路。
春雨淅淅瀝瀝,落個不停,大軍走了半月才到上京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