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是疯了,为了多分一份遗产,居然还想再生一个。”顾思绪咬牙,“他们以为小孩是什么?他们的玩具?只要生出来,什么都不管,就放在那里当吉祥物吗?生而不养,简直是……”猪狗不如。
他忌惮着两人是他血缘关系的亲人,到底没有说出太脏的话。
顾勉说:“他们眼里恐怕吉祥物都不算,这只是一个工具。”
顾思绪更加愤怒了。
他自己怄气半天,又自我安慰,“算了算了,就算真生身了,如果他们……”
他叹了一口气,“大不了我养呗。”
顾勉轻拍他肩膀。
“你换好衣服了?那你先下去,芽芽在楼下等着。”
“好。”
……
“阿勉,年快乐,来,利是给你,祝你顺顺利利。”徐雯雅今天特意画了妆,精气神看起来不错,两颊的腮红明显。
“谢谢芽芽姐。”顾勉把红包放进口袋,随口道,“最近你身体还好吗?”
他脚边是绕着打转的妮妮,一直在蹭裤腿。
徐雯雅将头掠过耳后,轻松地说:“老样子嘛,控制得还算不错。”
顾勉点头,“嗯。”
他顿了顿,问道:“哥哥那边,芽芽姐还打算继续瞒着吗?”
徐雯雅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年后吧,过年要开开心心的,他到时难过,反而不吉利。”
她半蹲下来,摸妮妮蓬松的头,叹息般地说:“……我感觉思绪好像察觉到了一点不对,但他也没说出来,一直……一直等我说。”
她笑了笑,“希望之后说出来,别把他吓个半死吧。”
顾勉摇头,“不会的,哥哥很愿意和你一起共度难关。”
徐雯雅轻轻“嗯”了一声。
-
“阿勉,你以前好像来过一次如溪家?你五年级的时候……”顾思绪回忆,“不对不对,六年纪了。”
顾勉掀了掀眼皮,“是初一。”
“哦哦,好像是初一。”顾思绪一拍脑袋,嘿嘿笑,“抱歉,你哥自从当了社畜,记忆力急剧下降。”
“哎,阿勉,你知不知道,如溪家里是两层,打通了的?”他抓着铁栏杆,左看看右看看,嘀咕,“这里我记得有锁的啊……”
“以前我们一帮人来喊他玩,如溪经常从这里跳出……”
顾勉扫了一眼,定定地看着在昨晚“被撬开”的地方,没有提醒顾思绪“锁”在哪,只默不作声。
“奇了怪了,这锁……哎呀,找到了。”顾思绪兴奋地招手,“这这这,你过来看。”
顾勉敷衍地看了下,“嗯,看到了。”
顾思绪还在滔滔不绝地回忆往昔,大谈这把“锁”的神奇之处。
忽然,一楼的阳台打开,谢如溪探头,眯起眼睛,“顾思绪,你干嘛?”
“如溪!哈哈哈,我还想着打电话让你开门。”顾思绪乐了,“没想到啊,你居然感应到我们了。”
谢如溪说:“你扒拉锁这么大声,我能听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