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无宁摆了摆手：“先试能力。”
智印大师的目光掠过他们俩头上的头，贺无宁和羿罗的头顶同时翘起一撮坚硬的呆毛。
贺无宁：“……”
他伸手按住自己头顶的坚硬丝，脸色逐渐沉下去，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我的意思是，等薛寻回来，你再试。”
“把我头放了。”
羿罗倒是没什么偶像包袱，他按了按自己头顶的头尖儿：“还蛮硬的。”
他忽然歪头，头尖尖对准贺无宁，“来，击剑吗？”
贺无宁：“……”
在贺无宁因为愤怒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之前，薛寻拎着个布袋子赶了回来，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远远喊了一声：“来了来了，头来了！”
“嚯，这么多。”完全不知道自己意外逃过一劫的羿罗走近他，探头往袋子里看了一眼，“咱们作战部头够茂密的啊？”
布袋里面黑色、亚麻色的头居多，居然还有一点掺杂着银白，一看就知道主人已经年纪不轻了。
薛寻指着袋子里的头，喘着气平复自己的呼吸：“我问头长点的女孩子要的，赵姐当场给自己剃了个板寸，技术部几个姑娘都把辫子剪了，哎，也不知道谁大嘴巴传出去的消息，说什么收集头能打怪，闫老师都把头送来了，这带点白的就是，你看看！”
“还有小姚这一大把，要不是有人拦着，她差点把刘海一起薅下来！”
“要不是我跑得快，一会儿都能用车给你们拖过来了！”
贺无宁只当他是夸大其词，谁知道他身后忽然冒出一个抱着一把辫子的女孩，她喊了一嗓子：“薛主任！是不是你在要头啊？真能打怪吗？那我的，我头硬！”
薛寻哭笑不得：“够了够了，还是先试试呢！”
“我的姑奶奶们，给自己留点头吧！”
女孩子豪爽地把头往他手里一塞：“那就多试几次！你不知道，治疗中心、交易中心，不能进作战队的姑娘们憋着气呢，知道能帮上忙就都忍不住了！”
薛寻赶紧拉着她：“你先告诉她们，够了啊，可别再剃了，真要收我会文件的，知道没有？”
“知道了！”
她远远跑走，对他们挥了挥手。
薛寻长长松了口气，一回头智印大师已经泪流满面，当即吓了一跳：“大师，你这是……”
大师擦了擦眼睛，双手合十，长长叹了口气：“我欲舍身渡众生，但众生渡我。”
“师父说我的修行不在山间在人间，我现在才明了。”
他朝着布袋深深弯腰，而后郑重接过。
薛寻原本觉得他这一张不动明王般的脸哭起来实在是有点滑稽，但对上他这么郑重的谢礼，又忽然觉得，似乎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