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溪深吸一口气,“看来你不痛了,现在就走。”他毫不犹豫地起身,不打算等人。
薛皓赶紧去追,“哎哎,你等等,我不说了,你别生气,如溪!如溪!”
他心里嘀咕:果然不能激暗恋的人,你看,这一激,跟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炸毛了!
……
谢如溪和薛皓吃完晚饭,大概六点多,等他回到家,刚好七点。
外面的雨下得巧,全掐在谢如溪吃饭的点,回家的路上,除了湿漉漉的街道,潮湿的气流,再无半点雨滴。
咔哒——客厅的氛围灯全亮。
所有的家具都朦胧着一层浅淡的光,边缘镶上晕黄的轮廓,在黑夜里尤为温馨。
哐啷一声,窗户像被什么打中,出沉闷的声响。
紧接着,狂风敲击,大雨瓢泼,冲刷了原本排列整齐的雨珠,滑落成水线。
谢如溪轻轻踩在地毯上,细微的痒意摩挲脚面,他打开窗,雨声愈清晰,斜斜的雨丝飘入窗台,不一会儿,淋湿了干燥的内台。
他坐在窗前低矮的大理石砌台,抱着膝盖,任由凉凉的雨打在脸上。
谢如溪长睫垂在眼睑处,失神地望着夜雨。
高高的路灯执着地亮着,在空寂的小广场里,投射成一个独特的光圈。
积成几厘米高的水面,浮着一圈圈的涟漪,形成无数交织环绕的形状,被路灯照亮,泛着不应该有的光泽。
——敞着窗看雨,会很奇怪吧。
——喜欢就看呗,又不会怎么样。
顾勉的声音犹在耳畔,谢如溪嘴角忍不住扬起,浑身浸着奇怪的甜蜜。
他细细感受脸颊的湿润,慢慢闭上眼。
……
九点,房间。
昏暗的灯光氤氲着升腾的温度,立在角落的台灯隔着网纱,洋洋洒洒地打在被子上,光影绰约,半明半暗。
“唔……唔唔……”谢如溪微微蹙眉,侧躺在被褥上,弓着腰,松松垮垮的浴袍落在腰部,露出一大片光滑的脊背。
他脸颊挨住枕头,额角汗水涔涔,眼尾殷红一片。
忽然,他抖了抖,用力抱着怀里的黑色被单,指骨攥得死死的。
“不够……”谢如溪轻声呢喃,将自己的埋在被单里,不断嗅闻。
那股浅淡的皂香气息,一点点渗透鼻腔,又流向四肢百骸。
像一张无形的网,层层包裹着他,看起来犹有空隙,实则密不透风,让人无法挣脱、不可遁逃。
这一个星期,顾勉不在家,谢如溪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家里少了一个人,于他而言,好似缺失了氧气。
或许又因为对方不在,他愈肆无忌惮,拿着偷偷留下的被单,藏在自己房间里,藏在自己被子里,在深夜独□□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