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唐依依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想到一件事，张小晖的眼皮跳了一下。唐依依不会是跟她哥提出离婚了吧？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还有别的可以让她哥这么发疯的了。楼梯的脚步声惊扰了喝酒的男人，他淡淡道，&ldo;回房间里去。&rdo;张小晖停下脚步，担忧的问，&ldo;哥，你没事吧？&rdo;秦正还是那副没有起伏的语气，&ldo;好的很。&rdo;张小晖嘀咕，瞎子才信。她又往下走。&ldo;给我回房去睡觉。&rdo;这次的语调里已经增添了命令和不容拒绝。脸白了几分，张小晖抿了抿唇，掉头回去。房间里的季时看张小晖耸拉着脑袋，满脸愁容，就猜到了结果。&ldo;你哥赶你回来的吧。&rdo;张小晖叹气，&ldo;客厅的东西都被砸了。&rdo;季时露出夸张的表情，&ldo;连那几件价值不菲的瓷器都没幸存？&rdo;张小晖不搭理。季时摇头又咂嘴，&ldo;你哥真是豪。&rdo;换他，要下手的时候，怎么也得犹豫一会儿。等那功夫一过，也就冷静了。张小晖瞪季时，&ldo;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时间嬉皮笑脸？&rdo;季时反问，&ldo;那不然怎么着？&rdo;他拍拍季小言，明晃晃的告状，&ldo;儿子，你妈又不讲理了。&rdo;季小言有点困了，迷迷糊糊的，&ldo;打屁股。&rdo;&ldo;听见了没有？&rdo;季时一副有儿子撑腰的姿态。张小晖翻了个白眼，懒的理睬这对父子。&ldo;好了。&rdo;季时说，&ldo;常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rdo;&ldo;我们不是当事人，只是作为旁观者，看着就好，别掺和，否则……&rdo;&ldo;会适得其反。&rdo;张小晖说，&ldo;道理我懂。&rdo;季时嗯一声，&ldo;那就关灯睡觉。&rdo;张小晖唉声叹气，心事重重，&ldo;我晚上肯定要失眠了。&rdo;结果灯一关，房间暗下来，不到五分钟，刚才说要失眠的人已经进入梦乡。枕边人在她的呼噜声里失眠了。第二天早上，张小晖跟季时带着季小言下楼，客厅还是那副遭遇过恐||怖|袭||击的样子。昨天说的是他们今天回a市，但看样子，打声招呼的气氛都没有。好一会儿，张小晖才开口，&ldo;哥，我们回去了。&rdo;秦正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们，嗓音嘶哑，&ldo;路上开车慢点。&rdo;张小晖忽然说，&ldo;我去跟嫂子说声。&rdo;秦正开口阻止，&ldo;不用了。&rdo;之后又补了一句，&ldo;她还在睡觉。&rdo;张小晖压下心里的疑虑，&ldo;那就不吵醒她了。&rdo;把看懵的季小言抱上车，季时说，&ldo;他们要离婚了。&rdo;张小晖一愣，&ldo;你怎么知道？&rdo;&ldo;很奇怪吗，以我这种智商，&rdo;季时耸肩，颇为自恋道，&ldo;很容易就能猜出来。&rdo;张小晖，&ldo;……&rdo;她望着车窗外，试图去看那间巨大的卧室，唐依依恐怕也和她哥一样，一夜没睡吧。客厅里，秦正挪动僵硬的手脚，他抬手去按太阳穴，指尖一下一下用力。高烧引起的恶劣反应。头痛欲裂。把椅子拉开，秦正站起身子，迈开的第一步差点踉跄了一下。他这才看见脚边的雕像，摔掉了一大块，残缺不全，完全找不出所谓的完美。将雕像踢到一边，秦正阔步走进卧室。唐依依躺在床上，听到开门的声音，她立即扭头。进来的男人一身衣裤皱巴巴的，下巴上冒出一圈青色，眼睛里带有红血丝。那些疲倦，焦躁，暴戾，悲愤都无处遁形。&ldo;对不起，昨晚我忘了来看你。&rdo;秦正把手伸到被子里，去摸唐依依的裤子，摸到的是干的，没有一点潮意。唐依依的面颊一热，&ldo;夜里我自己去过了。&rdo;秦正顿住，&ldo;是吗？&rdo;他把手拿出来，五指收拢，不易察觉地攥着那点属于唐依依的温度，&ldo;看来你真的不再需要我了。&rdo;过了几秒，唐依依说，&ldo;我现在恢复的挺好的。&rdo;秦正俯视着眼皮底下的女人，忍不住想去含她两片浅色的唇，他在快要逼近时又站直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