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乐不可支地笑起来，但利维坦笑不出来。
原来他自己编的爱情故事居然不是最独特的，这家伙居然比他还早！恶魔觉得自己的谎言受到了极大的挑衅！
“原来是这样。”利维坦表面稍稍放松下来，包含柔情的目光落在缇娜身上，“我以为……”
“我能理解我能理解。”老神官一副过来人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毕竟……”
利维坦没给他继续发挥的机会，他欣慰地抬起头：“是吗，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因为自己心爱的女孩在教国大闹了一场。”
“啊？”老约翰的表情有一瞬的呆滞，“你说的大闹一场是指……”
利维坦沉默了一下，轻声说：“只是和昔日的同僚过了过招而已，毕竟……”
利维坦的目光落在缇娜身上，“她的身份也有些特殊——她原本是教国的囚徒。”
“啊、啊？”老神官有些坐不住了，“等等，囚徒？她曾经做过什么吗？”
“不，她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是被涌动的浪潮推到了不属于她的位置上。”利维坦眼中盛上一点悲哀，“她曾是异端的神明。”
“咳！”老神官的眼睛骤然睁大，“等等，那不就是邪、邪神……”
“但她只是有一部分龙血的混血种而已。”利维坦轻轻摇了摇头，“那群异端给了她食物，她为了保护他们而展露了实力，而后就这么一步步，她接受着异端的供奉，被推上了神位。”
他轻声笑起来，带着几分甜蜜，“她或许根本不理解‘神’是什么吧，她只是想要保护给予自己食物的同伴而已。”
“我认为这不是她的罪过——没有戴罪之人会拥有那样清澈的眼眸。”
他闭上眼睛，决绝地开口，“我不能接受就这样让她承担他人的罪孽死去，我会保护她。”
“我对教皇出手……”
“什么！”老神官弹跳起来，又倒回椅子里，倒吸了一口凉气，“教皇……”
“我还不是他的对手。”利维坦闭上了眼睛。
“哈……”老神官总算松了口气，“毕竟你还年轻嘛！”
“最后是她冲破枷锁，替我挡下了圣光的制裁。”利维坦垂下眼，“原来她一直明白，一直明白我想要救她。”
“她因此失去了大部分力量和记忆，我没告诉她关于过去的一切，只让她作为一位普通的厨娘在这里生活，我会守护她的。”
“一直。”
老神官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利维坦微笑看向老神官：“我们在某种程度上很像呢……”
“不不不，完全不一样啊！你也太胡来了！”老神官倒吸一口凉气，“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教会对你离开的是讳莫如深了，这可真是不能往外说的事啊……”
他苦笑一声，“早知道我不该问的。”
“说出来也会轻松很多。”利维坦轻轻笑了一声，他神色专注，“我认可光明神的教诲，但教国……还是有些问题。”
“我们只是受到了光明神的庇护，但多年的庇护之后，教国的一部分人已经自以为能跟神明比肩，是神的地面行者，以此傲视其他种族了……”
“他们失去了谦逊，傲慢会导致祸端。”
老神官沉默了片刻，最后叹了口气：“这种话我可不敢说，哎，不过我会当没听见就是了。”
缇娜端着馒头走出来，带着几分炫耀对他们说：“这是我的弟子做的第一份馒头哦！”
安洁莉娜挽着袖子走出来，红着脸说：“我、我只是帮忙揉了揉面团而已！请不要这么说……”
“不过，真的很有意思，原来自己做饭居然是这么有成就感的事情！”
老约翰笑呵呵地接过：“那我可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