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她拿着酒瓶模仿了一个击打棒球的动作，她不想多说什么，但这场无形的陷阱里，她不见得做不了对方的对手。
孔侑看着她的动作，却移动到她身边，将她拉过来，他也只穿着毛衣和长裤，握着冰啤酒久了，掌心泛着冷意，赵己的外套也敞开着，他抱着赵己的时候，他的手从她的腰间搂着，冰凉的手心让她的心也跟着颤栗了一下。
就好像一阵风吹动了她心里海洋，已经开始打破平静，泛起阵阵涟漪。
“你以前，对别人也是这样说吗？”赵己其实知道这句话挺煞风景，可还没忍住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明明她都在威胁恐吓的样子了，他还是能发现她真实的情绪。
孔侑低头，鼻尖抵着她的，呼吸掠过她的唇齿，她甚至觉得连他的气息都让人迷醉。
细细的端详着，小姑娘的一张脸白皙素净，这样凑近了看，半点儿脂粉都没有，身上还有点淡淡的水果香气。
孔侑腾出另一只手，冰凉的指腹蹭过她的唇边，视线锁着她，唇瓣樱粉，她视线低敛着，不经意里跟他的视线相撞。
“还要回去吗？”他嗓音略哑，却让夜风升温。赵己摇摇头。
他的掌心向下，落在她的脖颈上，像是在眷恋地摩挲着那颗很小很小的痣。
赵己觉得很痒，他冰凉的手被她的体温回暖着。
孔侑一低头，轻而易举吻上她的唇，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毛衣被掀起了一点，冷风灌进来一些，她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赵己心想，那杯酒……她明明只喝了那一小口。
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后劲，让她有种溺水的失重感，倚靠在他身边，又像是抓住了浮木。
孔侑的手托着她的腰，他的掌心也是冷的，可她却觉得很热，在慢慢地感觉到他的手也在升温。
池水里的鱼里面慢悠悠地游着，时而跃起一条，溅起四散的水花。
水花扑腾的声音也变的很温柔。
池水中倒映出他们的身影，她的氧气被抽空，水里的影子是真实的，她却觉得这个吻缠绵的不真实。
冰冷的冬夜是让人清醒的，可她却甘愿溺在这个绵长的吻中。
是能感觉到这个吻的不同，像带着成年人之间最直白的情与欲，她闭着眼睛想，生命走过了五分之一，是年轻的，往后明明有几十年——可她却也笃定，再也遇不见一个孔侑。
有且只有一个的孔侑。
她二十二岁遇见的一场梦，理智让她清醒，本能让她沉溺。
明知道的她的情况不适合那么认真，可爱也就爱一回，心动也只在心动时认真。
孔侑松开她的时候，赵己的脸颊泛烫。
他的手顺着她的腰探了一下，是少女挺直细腻的脊背。
“……”
“赵己，我问过了你三次，以后可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孔侑说，“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跟在我身边的日子，别留遗憾。”
要什么都能给——其实赵己知道，不能要什么。
别留遗憾，像是一句，根本没有任何底线的纵容。
“你以前，对别人也是这样说吗？”赵己其实知道这句话挺煞风景，可还没忍住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这年的孔侑正三十二岁，他的生活也像她的一样循规蹈矩，他厌恶现实，厌恶很多事情与人，心里存着百分之一的一点希望生活，直至某天，人群里的惊鸿一瞥，她坦诚又干净，他把所有的勇气和打破的例外，全都甘愿的给她。
孔侑可能也像她一样入睡困难，呼吸平稳，过了十来分钟，他还是毫无睡意。他也在想着赵己在做什么，
想到她，孔侑目光转过来，看着屋子里她倒的水，他连喝都没喝就拿着回了屋里，她好像跟水一样清楚，但又让人觉得不可琢磨，这也引的她偏偏忍不住探究，也头回有种无端躁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