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负责追查随机投毒事件的调查官来的情况。
几乎与徐台砚被攻击的同一时刻,调查官收到了匿名信件。
打印的a4纸贴在调查局车辆上,无人知道它何时出现,上面写着六个人名和地址。
调查官前往查看时,惊愕现那正是购买了污染商品,并且已经触碰食用的顾客!
地址精准到门牌号,无人回应下撞门进入,调查官现顾客已经变成了污染物。
倒在家中,融化成了一滩油脂粘液。
有的死在床上,本应该给予人安慰温暖的被窝,却成了死亡时最后的挣扎绝望。
有人摔倒在客厅或厨房,碗碟蔬果摔烂在身边,没有完全融化的眼球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带着迷茫。
有的还开着淋浴,花洒将融化骨骸冲成碎肉蛋花汤,堵塞下水道后肉汤水位上升在玻璃淋浴间内,淹没了浴室。
这六名受害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是在回家路上,再寻常不过的买了食物和日常用品,却因此而横遭劫难,痛苦死在了家中。
调查官并未因此感到开心。
送信之人比调查官的处理进度还要快?
调查官们是根据现场得到的线索,环环相扣追查,也只是追踪到了一部分顾客,还没有筛选出受害者。他们深知此次案件影响范围之大,因此拼尽全力,已经做到了最快的度。
那送信人呢?
对方如何得到的这些情报,又为何能赶在调查官前面?
“信是用最普通的a4纸和最常见的油墨,通过追查纸张上滞涩的墨迹也已经确定了打印机型号,但恐怕这很难成为追查的证据。”
向商南明汇报时,调查官明显也很头疼:“路边任何一家打印店,都有可能在使用这些材料,光是京城大学所在的区域附近,就足有上千家。”
“不过,随信件一起送来的,还有一支红玫瑰。稀有且昂贵的品种,纯种e国伊丽莎白玫瑰。我们正在追查这条线索,查找京城内有无任何贩卖这种玫瑰的地方。”
旁边的徐台砚听到,挣扎着从充做临时手术台的餐桌上坐起身,伸手向商南明:“长官,玫瑰!玫瑰!”
商南明瞥过一眼徐台砚,不需再多言,已经了然。
“继续追查玫瑰线索,但优先搜查污染商品。不能全然信任对方,或许还有其他受害者没有被现。”
他对电话另一边的调查官道:“不必过多期待玫瑰。调查之下你会现,京城最近,并无此品种。它无法指向任何人。”
调查官茫然:“啊?”
商南明:“对方在送来玫瑰和信时,就已经清楚这会成为证据。不论你如何查找,对方都早有准备。”
“不过,不要放弃。百密一疏,或许能找到其他信息。”
挂断电话后,徐台砚急急解释:“我没有看清打头那人的脸,但我记得很清楚,他肩膀上别着一枝红玫瑰!”
商南明点头:“他清楚你看到了他,与其说你主动现,不如说,是他故意留给你的辨识物。”
尊重,又嘲弄。
居高临下的猫戏老鼠。
早已经安排好一切,自认为严密,故意留下属于自己的身份线索,像技艺高者留下独属于自己的签名,确保无论调查官拿到多少线索,也找不到自己。
那六名由李行导致的受害者,也是对方专门送来的“礼物”。
是对徐台砚等人受伤的道歉。
以及更深层的轻蔑。
――‘我拿走了你的东西,但弥补你另外的东西。扯平了。’
单方面的宣告。
商南明皱眉,视线从徐台砚两名伤员身上滑过。
徐台砚还在试图从记忆中找出那人的相貌特征,以便让同僚可以继续追踪。
祈行夜已经招手让明荔枝进别墅,分辨死者的身份信息。
事实证明,对见过一面的人,明荔枝分辨的度堪比计算机。
他很快就指认出部分死者的身份,都是某某企业的富二代。
至于另一部分,明荔枝则遗憾摇头:“我没见过这些人,但是,有几个人身上的配饰,我能认出来是假货。正品百万,这个十块。巷口晚上摆摊的老奶奶卖同款手表,隔壁小孩还有一支呢。”
他摊手道:“我们在无版权制造这方面,确实已经成为了主流。”
祈行夜忽然意识到什么,死死盯着明荔枝手腕:“你这个是真货吗?”
明荔枝撸起袖子,乖乖道:“嗯,卖了它就能全款买下老板的侦探社。”
祈行夜倒吸一口凉气:“嘶――几百万?这么贵!我一直以为你是在巷口奶奶那买的,不是吗?”
明荔枝眨了眨眼,无辜又诚恳:“可那是侵犯他人利益的产物啊,如果买家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还买?有点坏吧。我要是买不起,那就干脆不买,百万买不起就买十万,十万买不起一百十块也很好,实在不行可以不买。”
他耸了耸肩:“这不是常识吗?又不是面包,没有就饿死的生命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