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盯到眼睛都酸了,也还是没看出来到底人们在害怕什么。
只有空气。
“空气”,走在那条被所有人让出来的空地上。
祈行夜回身望向商南明,眼巴巴的似乎在用眼神问他:你有什么好意见?
商南明直接将监控视频给专员:“让情报分析部尝试从人眼成像提取碎片影像,再进行拼接,完善整体形象。既然人会害怕,那就说明在场的人是能看见那东西的。监控镜头拍不到的东西,人眼能。”
祈行夜的眼睛瞬间亮了:“哦哦还有这招!”
恰是此时,秦伟伟也打来了电话。
“我看过你给我的图片了。这不是鬼干的,没有相关痕迹。”
“不过如果这是人做的,他的力气也实在大了点。你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秦伟伟皱眉:“你老实和我说,你接的到底什么委托?”
祈行夜望天:“作为高大帅气的老师最喜爱的学生,我当然是愿意告诉老师的啦,但是很遗憾,你也知道的,现在都有保密条款,我不能把委托内容告诉其他人。”
秦伟伟有不好的预感:“你……”
他犹豫了很久,终于一咬牙下定决心问:“该不会是你干的吧?”
祈行夜:“…………”
“???”
祈行夜不可置信:“这么离谱的吗?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什么形象,你怎么会觉得这是我干的?”
秦伟伟诚恳:“你做什么似乎都很不意外。”
祈行夜:“……我应该谢谢你对我的肯定吗?”
秦伟伟并没有放弃,旁敲侧击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案件,但都被祈行夜笑眯眯的打太极圆了过去,密不透风。
到最后挂电话的时候,秦伟伟也只收获了一箩筐并不想要的“夸奖”。
“谢谢伟伟有其他消息我再联系你,你回墓里吧。”
祈行夜冲着手机夸张的猛亲一口,出清脆“啵!”的一声,然后不顾秦伟伟在对面大喊“等等”就果断挂断电话。
秦伟伟:“…………”
回去时,旁人奇怪:“秦老师不是和得意门生说话去了吗?怎么这副表情?”
秦伟伟:“实不相瞒,有祈行夜在,连墓里都被对比得清新脱俗。我在这反而才像活着。”
祈行夜转身,将秦伟伟的判断向商南明简单说明:“在鬼魂这方面伟伟可以算得上是鉴定大师。他说不是,那也不必再浪费时间往那方面去考虑了。”
商南明点点头,立刻回绝了专员:[案件隶属于调查局范围,不必还辖区。]
没有任何犹豫或异议。
祈行夜挑了挑眉:“这么信任我。”
商南明抬眸,淡淡道:“没有怀疑的必要。”
他看向另一边河岸,缓缓皱起眉:“那东西渡河了?”
他指向对面河岸
的草丛:“有相似的血迹。”
警察小哥:“啊?”
他赶忙跑过来看,一脸茫然:“没有接到过电话说涉及到对岸,再有目击者,也是在河下游的另一个小区,我们没有去对面查看过……等我马上回去查查!”
祈行夜没等小哥查证后再说,他左右看了眼,利落将外套一脱,一副要下水的架势。
旁人惊呼:“这是冬天,零度的水会抽筋的!”
祈行夜摆摆手,满不在乎:“放心,不是要下水,我自有办法。”
河面上没有船,最近的桥也在数百米之外,宽阔达三米的水面并非一脚能迈过去的宽度。
祈行夜试了试河岸堤柳的承重能力,将风衣绑紧在粗壮树干上试了试,满意的拍了拍手。
他笑看向商南明:“在这边等我,我马上回来。”
说罢,他深呼吸一口气做好准备,一个助跑拽住风衣绳子猛地荡向对岸。
柳枝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枯叶纷纷抖落。
旁边法医小组的人揪紧了心脏,不少人都下意识伸出手去,想要接住掉下来的祈行夜,唯恐他真的摔进冬日的河水里去。
这个温度,就算以最快的度打捞上来,也不是闹着玩的啊!
祈行夜跟着绳子荡出去之后,最远却停在了在距离河岸几十厘米的地方,任由他拼命努力往前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重新跟着惯性向回荡去。
但他并没就此放弃。
回程接近柳树的瞬间,他骤然一脚踹向柳树树干,顿时一股增力加上,他很快获得了新的度,重新冲向对岸。
在旁人的惊呼声中,祈行夜眼疾手快,眼见着自己要靠岸的瞬间,果断放弃自己手中的绳子,整个人都被他自己“扔”向对岸。
落地的瞬间他就势在地面上一滚,卸掉了力道,在鲜少有人经过的草地上滚了一身的枯草枝,然后从容的拍了拍灰尘,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