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琪与都一一应下,“母亲,您若是无事,我就先回去松轩了。”
他每夜一到子时就会犯病,虽然也能捱过去,却也是疲倦的很。白日里需要补觉的。
“那你去吧。”宋梅茹的脸色很不好。
苏琪与转身过去了苏姝的身边,笑着和她说了几句话,带着跟随自己的丫鬟走远了。
宋梅茹看着言行举止都十分亲密的姐弟俩,心里说不出是个啥滋味。又欣慰又心酸,五味杂陈。
她一方面觉得与哥儿肯亲近姝姐儿是极好的,原本也就是姝姐儿对与哥儿是最用心思的……但是现在又觉得,她还是与哥儿的母亲呢,为何与哥儿就不肯亲近她?
苏姝看了会儿弟弟的背影,走过来宋梅茹身边和她说话,“母亲,我想带人过去留春院搜查一番,看一看赵姨娘的住处还没有米囊的存在?”
这种害人的东西,定是要全部销毁的,绝不可能留存于府里。否则,若给了有心人知道,岂不是又增添了作恶的机会。
宋梅茹的心里正不舒服,听到女儿说话,却也点点头。
她说道:“你如今是管理府内中匮的,想怎么做便去做就是。还有府里的管事,回事处的各位管事,内院的管事婆子等,你都随便差遣……这都是你父亲早上就打过招呼的。只是我累的很,要先回去屋里躺一躺了。”
苏姝本来还要再说些别的,听母亲这样一说,停顿了一下,点头应“好。”
她其实想让母亲和她一起过去留春院的……
赵姨娘确实在留春院藏了米囊,还不少,大约有一斤,是晒干的枝叶,香味甚异。苏姝并不认识米囊,只好请了宁大夫过来辨认。
不仅如此,苏姝还在留春院找到了赵姨娘锁在柜子里的银票和金、银元宝等,总数高达一万两银子还要再多些。
红儿看的直咋舌,“啧啧”直叹,“奴婢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银钱。”
莲儿白了她一眼,“你才多大?还论上一辈子了……”
苏姝任由她们俩人斗嘴,招呼着秀儿把柜子重锁好,她找了纸先记上帐。
苏姝把赵姨娘屋里的一应衣衫都赏给了下人。金、银、玉石等值钱的饰则交给内院的管事吴婆子,让她重登记了,还放到回事处去。
苏姝从上午一直忙乎到日落西山,才把留春院里的一切基本上料理妥当。
她最后着人一把火在铜盆里烧了米囊,一直看到它燃成灰烬才离去。
到了晚间,苏姝让秀儿抱着一柜子的银票和金、银元宝去见了苏鸿和宋梅茹。
苏鸿刚好下了衙门后去琉璃院陪妻子用晚饭,他倒是没有说什么,宋梅茹却又气的骂上了。
“不过让赵姨娘管个家,她却贪了这样多的银钱,真是良心被狗吃了。”宋梅茹又想起在苏姝那里喝过的陈茶碧螺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姝姐儿是我嫡出的女孩儿,竟然喝的碧螺春都是陈茶,我当时就觉得有猫腻,没想到好处都让赵姨娘一个人给捞去了……”
苏鸿叹一口气,看向妻子,“既然事已至此,骂她也无用的。还不如趁机好好整顿一下府里,以备着往后。”
妻子原先最是个柔弱娴静的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次被赵姨娘给狠了,脾气倒变了许多。骂起人来也比以前厉害。
宋梅茹冷哼一声,让林嬷嬷把柜子抱去了自己的内室,嘟嘟囔囔地:“这是我姝姐儿找到的,等她出嫁时,我要都拿来给她做嫁妆。”
“随你的意思。”
苏鸿倒不在意这个,本来长女嫁过去阮家,也算是高嫁的。阮家那样的世家大族,他们苏家是配不上的,银钱嫁妆方面自然是要多带一些,越多越好。也好让长女在阮家过得舒坦些,不要轻易被人看不起。
苏姝却愣住了。母亲刚才一提醒,她才想起来她就是用了陈茶碧螺春招待的阮清川……
她还特意问阮清川好不好喝?
阮清川还说了好喝。
阮清川是唯爱碧螺春的人,难道就没有喝出来是陈茶?苏姝很是不信。
“姝姐儿,姝姐儿……”
宋梅茹连着唤了女儿两声,见她还在呆,就伸手拉了她一下,“你怎么了?”
苏姝被拉的身形一晃,抬眼去看母亲,还是没反应过来,“母亲……怎么了?”
“我是在问你。”宋梅茹打量女儿的神色,“怎么心不在焉的?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苏姝端起茶盏喝茶,低头掩饰眼中的情绪。
秋天的夜晚慢慢在延长。
天气更是一天冷似一天。
苏府一直是赵姨娘在处理府内诸事,她突然不在了,即使府里还有各位管事在,也免不了会动荡一阵。好在有苏姝及时接管了过来,差不多过了七、八天时日的休整,总算是恢复了以往的井然有序。
其中。苏姝换了两位管事处的管事,松轩的丫鬟、婆子也给调整了几个。最主要是,她给苏琪与配了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厮,以后贴身伺候苏琪与的事情就由丫鬟换成了小厮。
关于这件事情,宋梅茹倒是特地问过苏姝原因。苏姝是想着,苏琪与渐渐长大了,有好多事情再由丫鬟贴身照顾总归是不妥当的,改成小厮就方便了很多。
宋梅茹还是觉得小厮未免不细致,怕照顾不好苏琪与。苏琪与却是很爽快,十分认同他出入都是小厮跟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