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久了，陈缘知分辨出这两道声音的主人似乎都是和她一个班的同学。
——梁商英和吴嘉欣。
姜织絮说过的，和她一个宿舍，关系还算不错的舍友。
陈缘知想到了今晚的初选，不由得暗自忖度起来。
小絮她们，现在应该差不多要上台了吧？
“哎，你不觉得我们班今特别安静吗？”
“因为走了十几个人啊，当然就安静了。”
“主要还是因为走了吵的人吧，哈哈——”
陈缘知：“……”
……她刚刚走进来的时候就应该把脚步放重一点的。
陈缘知手也没洗，默默退出了卫生间，回到了教室。
教室里依旧很安静，她坐回到座位上，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阴沉沉的空。
明可能会下雨呢。
……
晚自习的时间悄然流逝，大概九点半左右，孙络一行人才回到班里。
走廊上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不过几秒，大概是想到了现在仍在自习，声音收敛了起来，几个男男女女从教室后门悄悄跑进，回到座位。
班里一下子从原本的静谧无声变得有几分吵闹，几个角落里都有人压低了声音，不知在谈笑什么。
陈缘知这晚没来得及和姜织絮说上话。
因为她在下课前被叫去办公室接了个电话，是烨打来的。
烨的声音听上去有一丝疲惫，更多的还是平淡，“我今晚十点下班，刚好路过你们学校，能去接你，你今下了晚自习马上出来，知道吗？”
陈缘知本想拒绝，但电话那头传来了护士压低音量说“医生，那边喊您了”的声音，然后她听到自己的母亲答了一句：“我马上来。”
烨回完护士的话，听到电话那头的沉默，下意识皱了皱眉，再一次询问道：“怎么，不方便吗？你要等同学？”
陈缘知顿了顿，垂下眼。
她慢慢说：“……没有不方便。”
烨：“那十点半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陈缘知挂上了电话，刚回到座位上，就看到自己的桌上多了一张字条。
黎羽怜见她回来了，便低声说了一句：“这个是姜织絮刚刚传过来给你的。”
陈缘知打开纸条，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抱歉啊小知，我今晚得和孙络一起走，你不用等我啦。”
纸条的末尾还画了一个跪求饶状的小人，看上去蠢萌蠢萌的。
陈缘知回头看了过去，刚好看到姜织絮和孙络聊，眼睛亮亮的，似乎是聊到了什么有的事，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她们后面的魏风原也在和他的同桌说着什么，四个人看上去都颇为高兴。
陈缘知心想：看来表演很顺利，节目应该是通过了。
……
十点半，陈缘知准时到了学校门口，她一眼就看到了在学校门口不远处停着的烨的车。
她开门上了车，没说话，烨在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慢慢动了车子。
母女俩自国庆假期以来，说过的话屈指可数。虽然陈缘知在家里住，可她早六晚十一，在家里的时间本来就少，而烨更是经常值夜班，到了双休，陈缘知白倒是在家了，可烨又去了医院。
陈缘知学了一，整个人都很累，更何况她和母亲本来就不是能闲聊的关系，于是她一句话也没说，慢慢合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