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计较定了之后,张飞便挑了他平日里最信得过的三位仆役,从侧面向着前方的蟊贼徐徐包抄过去。
至于刘俭和刘备等剩下的十个人,则是接过了张飞他们手中的火把,在原地慢慢腾腾的往前挪移,凭借火把的数量佯装人数并没有减少,让对面埋伏他们的人放下戒心,给张飞等人争取良机。
刘备和简雍心中没底,刘俭心中其实也没底。
毕竟张飞他们只有六人,且还是摸黑过去的,一旦有事,后果不堪设想。
但他还是选择相信张飞,毕竟能够在史书上留下浓重笔墨的人杰,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张飞就算是拿不下对方,也不会出现危居,大不了他们寻原路而返,回营地或是直奔涿县,报官请命就是了。
很快,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紧接着便有兵械交击之声,其中夹杂着叫嚷声与厮杀声。
刘俭的精神一震,他拔出长剑,招呼刘备和简雍:“张贤弟定是除贼得手!我等当援之!”
在这种时候,翻身上马去援助张飞太费时间,一定会延误时机。
十个人留下一人看马,另外九人各持兵刃快向前,大概跑出几百米的距离,火把的照亮了适才还是一片黑暗的场间。
匆忙视之,场中大概有七八个身穿短褐,手拿器械的人正和张飞一众厮杀。
显然对方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兵分两路,一路在前边打着火把诱敌,一路派人从侧面偷袭他们。
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偷袭他们的这群人之中,竟还有一个勇不可当的强汉!
火光照过去时,映入眼中的,是一个如同铁塔般的少年,正持剑在那几名贼寇的面前奋勇劈杀。
那柄重剑在张飞的手中竟轻如盈鞭,挥洒自如,虽然姿势不甚雅,但却异常强势!
张飞几乎是一剑一人,动作干脆麻利的将人放倒,看起来毫不费力,杀人手法极纯熟。
不论是刺心,挑咽喉,割颈,他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
跟着他的那几个随从,也就是壮壮声势,对方七个人中五个都是张飞杀的。
当第七个人莽汉被张飞一剑刺中腹部,痛苦的哀嚎时,张飞突然一脚将他踢倒在地,随后举剑就奔着咽喉命脉刺去!
“慢动手,要活的!”
张飞手下极有准头,听到刘俭的喊声立即就停住了手中的动作,转而一脚踩在那汉子胸前。
他那只大脚异常有力,抵住对方胸口,让其难动分毫。
简雍颤抖着走到了张飞身边,不敢相信地打量着他。
显然,这个平日里被他嘴上占尽便宜的小弟,此时表现出的勇武远其想象。
回忆起原先的行径,简雍都有些后怕了。
“飞……张贤弟,你往日可杀过人?”
张飞郑重地摇头。
“既未杀过人,何这般手熟尔?”
“杀过猪。”
“……”
刘备看着地上的尸体,叹道:“贤弟何下手这般快,尚未问过这些人的来路,也不知他们是否真的要埋伏我们,今全部杀之,万一杀错好人,岂不悔之晚矣?”
张飞闻言愣了愣。
这点他还真就是没想到。
刘俭走到一具尸体边,拿起了那尸体手中握着的一柄短刃。
短刃的柄上刻着他们刘家的印记,应是一直没回来的那三人中一人所持的。
“放心吧,没杀错。”
刘俭的这句话,让张飞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俭兄若说没杀错,那肯定就是没错了!
刘俭走到那活着的壮汉面前,冷言道:“尔等何人?我家中陪从呢?被你们杀了?”
“休冤枉好人!某,某是良家子!你们这般凶残,我定去县署状告……啊啊啊!”
话还未说完,张飞突然一剑刺穿了他的大腿,顿时血流如注。
简雍蹲下身,仔细地打量着这地上几具尸体的服饰,但看这些人的短褐很是破烂,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上面的臭味。
简雍慢腾腾地说道:“你们不是涿郡人吧?听你的口音,不是代郡,就是定襄的?”
那壮汉咬紧牙关不说话。
刘俭用手指住他的心脏处:“看你的样子,从太行以北跨州而来的?你不走官道,又在这埋伏我们,应无路引符传,且我观你身上有血腥气,定是有命案在身!我若将你缴往县署,配你回去,你的日子绝不会好过……你若肯说实话,我就给你个痛快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