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羽笑起来虎牙尖尖:“他一定会搞砸的吧。”
两人身后,一袭黑的陈默:……收一收,你听起来很期待。恶魔想法要暴露出来了。
余荼瞥了眼白翎羽,对她的态度不置可否,并不准备强制自己的部下改变看法。
尊重,不是人给的。是自己争抢来的。
祈行夜如果没有能力改变白翎羽对他的态度,那就是他还不够优秀――还不够,让她花费心思和代价,从商南明的机动队抢到3队来。
“我倒是觉得,祈行夜很擅长伪装。难道低调才是伪装吗?极度的高调,高调到亮光遮住自己的脸,才是最难但也最有效的伪装。”
余荼轻笑,单手撑着脸,懒洋洋摇晃着酒杯:“他现在不就是在身体力行,证明他刚刚那番说法的正确性?情报,最重要的是情报。”
徐丽丽本身就是经商家庭出身,她一辈子都在生意堆里摸爬滚打,以她表面身份来看,她大多数朋友熟人,也都是这个圈子里的。
很多不会被电子记录的信息,却会在同一个圈子的人那里口口相传。
人总有窥探他人的爱好,喜欢用其他人的经历故事满足自己的八卦。传得最快的,总会是坏消息。
世上没有全然不透风的墙,徐丽丽那些不为人知秘密,却有可能被在场这些人中的某个知道。
祈行夜打入其中,深入“卧底”,远比在旁边呆瓜一样坐着能得到更多消息。
“就是难为他了,半死不活小侦探社,都能被他说得天花乱坠,大有世界级跨国公司的架势。”
余荼挑眉:“要不是知道他的底细,我都要相信了。”
祈行夜的风姿,实在是唬人。
寻常人说谎,尤其是弥天大谎,都会不自觉心虚没有底气。但祈行夜就算说自己是宇宙总统,都能一副骄傲自信的模样,看不出任何问题。
连调查局常年与死亡打交道的人都能被祈行夜骗得一愣愣的,更何况这些人?尤其是祈行夜曾经的委托客户里,本就有各行各业的人,让他有机会揣摩自己的学习模板,复制粘贴到自己身上。
白翎羽不快的撇了撇嘴:“那有什么?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孙行者这样的就是鬼中厉鬼,队长你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
身后充当保镖的陈默想了想,觉得还是提醒下,那位叫祈行夜,不是孙行者。
却听白翎羽道:“你看陈默就很好,从名字到性格都是个好男人――他这个哑巴干脆都不说话的。”
陈默:“…………”
他默默仰头,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插话为妙,免得引火烧身。
余荼轻轻笑起来,鲜红蔻甲慢慢沿着高脚杯杯沿画圈:“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谎言也是如此。如果祈行夜真的能骗过全世界,那世界就会是他的,这也是他的能力。”
公序良俗在她这里,不过是虚构出来的线,用来操控可怜可悲的提线木偶。
她笑着,眼波流转:“如果祈行夜能骗过我,3队送他又何妨?”
白翎羽愕然,随即看向祈行夜的目光更加不爽:“啧,讨厌的祈猴子。”
陈默:……你这不是知道他姓什么吗。
一个只有一名员工的小“公司”,经过祈行夜的口,就变成了高大上的危险神秘,连这些常年在生意场里打滚的人一时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年轻人嘛,就要这种不管不顾的冲劲,才能在生意场里打下江山来。况且人家一开始就说明了他就是要年少轻狂,倒也是真诚。要是年纪轻轻就没了事业野心,那还做什么生意?回家种红薯算了。
围绕在祈行夜身边的人们并不在意,甚至兴致勃勃的和他谈起了自己的公司。
成功刷色混进圈子里的祈行夜表面笑眯眯,内心疯狂尖叫:好有钱,这人好有钱!这群人好多钱!
想起他半死不活的小侦探社,全靠闹鬼才勉强付得起房子钱的小老板,不由抹了把辛酸泪。
他忽然敏锐察觉到,在人群中有格外不同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冰冷,危险,充满杀意。
不同于生意人对金钱有所图,调和,平息。那视线的主人,是真的想杀了他。
祈行夜掀了掀眼睫,冰冷回望。
一眼便看到了吧台前气呼呼双臂抱胸的妹妹头白裙女孩。
祈行夜挑眉,若有若无的视线瞥向身后假作保镖的商南明。
商南明默契抬头,随即弯腰在他身边耳语:“白翎羽,3队,拆。弹及爆。炸顶尖专家,武器专家,气动力学博士学位。转正同年被选入3队至今,能力优异,脾气不好。”
祈行夜仰头,笑着低语:“有能力的人会拥有天然的特权,脾气坏也不是什么毛病,正常。”
他随即起身,抬手系上西装扣子抚平皱褶,向身边众人点头致意,笑吟吟道:“诸位,恕我失陪。”
不远处,读出祈行夜唇语的白翎羽:“…………”
她不可置信扭头看向陈默:“你看到了吗?祈行者骂我是正常人!”
陈默:你这不是又多记住一个字吗?
余荼看着祈行夜径直朝着她们的方向而来,仰头饮尽杯中酒,向酒保勾了勾手指:“上烈酒。”
“既然要大闹天宫,怎么能没有酒助兴?”
她笑意吟吟,水晶灯的光亮落进她的眼眸变作一片星河。
酒保愣愣红了脸,奉上酒后逃也是的离开。
白翎羽则阴恻恻的看向祈行夜,不等他靠近,双手已经摸向自己的裙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