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顿时压低声音,“公子还不知道吧?这屋里坐着的可是辽国与西陵的使臣,本说是两日后到,没想到提前来了,正赶在一起。”
苏殷就挑了挑眉,辽国和西陵的使臣赶在了一起?想起那日宇文盛和西陵宁在殷城私下会面,苏殷总觉得里面透着一股子阴谋的味道。
现在辽国和西陵同来贺寿,就连使臣也赶在了一起。
“来的只是使臣?带头的是何人?”苏殷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方才听姑父提起,辽国来人乃是外务司的使臣,而西陵此次使臣却有些来头。”李安牵着苏殷离开房门口,在拐角楼梯口道,“是西陵国储君公子宁。”
苏殷就是一怔,听说西陵宁现在倒是没什么实权。
“公子宁就在屋中?”苏殷悄声问道。
李安刚要作答,却瞧着苏殷背后方向有些怔。
同时,苏殷背后的楼梯间上传来一道令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看来你倒是挺关心两国来使情况,何不亲自到屋中询问?鬼鬼祟祟像什么样子!”
这道声音慵懒到了极致,而李安看着苏殷身后那人也莫名地吞了吞口水,明明是个男人,且穿着侍卫大氅,怎地就长了一副如此媚态的脸蛋?
苏殷头也没回,当即粗着声音抱拳道,“李兄,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事情忘记处理,咱们就此别过!”语罢,头也不回就朝着反方向走去。
噗嗤!身后响起轻笑,苏殷没回头也知道那男人跟了上来。
他怎么来了?辽国来人不是外务司的使臣吗?难道宇文盛隐藏了身份进入元国参加寿宴?为的又是什么。
这下叫他现自己身份,还不得伺机报复?
当初再如何说也是自己忘恩负义,苏殷多少有些心虚。
上次是半路杀出个西陵宁才叫他没机会整治自己,现在知道自己老巢在这青北城还能有好?
都说宇文盛此人凶残,苏殷倒是见识过他的笑里藏刀,还未见识到他的凶残,如此估计离着凶残也不远了。
匆匆从走廊尽头通往男浴的楼梯间下了一楼,身后脚步声还未停止,苏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直接穿过男浴,没去瞧池子两边****着身体与侍婢调笑的员外富商们,而是冲进了贵宾浴间的楼道,心想着先躲过再说。
兰浴坊设有贵宾浴室,也在一楼,接通了管道,为的是方便有洁癖亦或是喜好独自沐浴、宴请朋友沐浴小聚闲谈的人有个私人空间。
贵宾浴室跟楼上包厢似的,设置在走廊两侧,一间间的房间内,均是用大理石砌成的宽敞浴池。
转角进了贵宾区,苏殷径直推开一扇黑着灯的房间大门,闪身钻了进去。
外面,果不其然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苏殷是有耳力的,这脚步声沉稳有力,与方才的声音如出一辙,正是宇文盛。
宇文盛的突然出现,更令苏殷坚定了这其中必有阴谋的想法,只是天大的阴谋阳谋也不关她的事,只求现下别惹着这煞星。对宇文盛,苏殷向来都是想要敬而远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