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马车,江晖探出头来,“这群只知享乐只会戏耍他人的公子哥也配跟少爷这样说话!”
江平便也出来坐在赶马的木板上,看着弟弟道,“不要胡说八道,方才的可是当朝太子与皇子,你这般乱嚼口舌小心给少爷引祸上身。”说罢,斜了一眼马车车厢。
江晖吐了吐舌头,忘了那钱五就在车内。
马车里突然传来钱五的声音,“几位爷大可放心,小的心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苏殷却忽然抬手叫停车马,而她自己则是勒着马绳,策马行回马车旁边,“钱五,你可知道那曹公子的底细?”
钱五赶忙从马车内探出头来,“公子,如果小的没有猜错,方才那位曹公子姓曹名琛,乃是太医院座曹太医的独孙。传闻曹琛八岁就会背诵医经,十岁已为府中下人治愈顽疾,十五岁入太医院学徒堂求学至今已有四年光景。而这曹公子医术尽得曹老太医真传,就连太后老人家都赞他少年英才。”
“年少英才。”苏殷眯了眯眸子。
钱五继续讨好笑道,“公子,能得曹公子亲自诊治实属不易,必能药到病除,小五先在这恭喜公子贺喜公子了!”
看过院子良田,苏殷颇为满意,当即与钱五签下,但到官府之时苏殷却没有露面,而是让钱五带着李秀娥进了房契司,将所有土地宅院签在了李秀娥的名下。
这些办完已经入了夜,江家兄弟早在李秀娥跑前跑后办理手续之时就带着人买齐一应家具,将城东府宅换了牌匾,取名苏府。
新苏府院内,夜凉如水,地冷天寒。
“苏小少爷,小的已经将这所有土地府邸过户到了苏小姐的名下,文书已经交上去了,明日就可登记入册。”钱五卑躬屈膝地站在假山旁,满身风霜地讨好笑道。
苏殷身后,站着江家两兄弟,身旁则是站着李秀娥。
李秀娥咬着唇,两只手绞在一起,从今天起,她已经不再姓李,而是姓苏,苏诗琪。
少爷说她在进京后贪玩跌进汴河淹死了,从今天起再也没有李秀娥,只有苏诗琪,谢员外的外姓干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达官显贵八面玲珑。
可这些……她能应付得过来吗?
少爷说她能,那么她就能。
自那日青北城,她被王府嬷嬷险些打死,是少爷挺身涉险救了她,她的命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那时少爷问她,若是赶她出这苏府,在外帮衬助他一臂之力可好,当时自己是满心答应,却没想到这一日真的到了,而且不止出了苏府,竟还来了这千里之外的皇都。
少爷说会安排许多人手帮衬她,教导她,只要学得仔细,事事小心应对,将生意经营展下去即可。
“好。这是些银两你先收下,今日之事切记不能节外生枝。”苏殷摸出一锭金子扔进钱五怀中。
“少爷放心,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这点道理钱五还是省得,若我是那嘴贱之人,哪里还能在这金陵城里混到现在?”钱五满心欢喜收下金锭,暗喜这小少爷真真是出手阔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