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兄弟对视一眼,现在这牛羊可真成了烫手的山芋,不但没有惩戒这行人,说不得还得耽搁了自己的行程。
他们没有押运经验,本以为对方能运的东西交到他们的人手中也能运送。
但他们却忽略了天气、装备和经验等决定成败的细节因素。
今早刚一上手,就现了种种难题,后来属下来报,现对方用来托运牛羊的东西有些奇特,许是民间特有的货车?但打听了一圈也没寻得,最终只得来找王家车行的当家人。
谅他也不敢驳了他们的面子。
只是没想到这王竖把决定权推到了眼下这小小少年身上,言道这东西乃是眼前这少年人的。
回想昨夜,这王竖好像真用眼神询问过眼前这少年人。
张大学士此刻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一幕。他可是记得眼前这位苏家小少爷是个不吃亏的主儿。
想到这,张彦忽然砸了咂嘴,同是苏世宗的儿子,他张彦怎么就喜欢上这小子了?想了半天,张彦得出结论——性格。
他喜欢的就是苏子殷浑身上下那股子聪明和不羁的灵动劲儿。
一个人的个性,决定了他的个人魅力。苏殷的性格显然对了张彦的脾气。
“你说不卖?”苏炎彬皱眉上前,横着胳膊将苏殷阻住,眯眼道,“你们带这东西回去也是拖累,却不愿高价卖给我们,莫不是存心为难?”
苏殷抽出折扇拨开苏炎彬的胳膊,笑眯眯地凑前一步,“是不是有意为难,就不劳烦苏公子操心了。俩字—不卖。”苏殷伸出两根手指在其眼前晃了晃。
苏炎彬闻言大怒,伸手就要去揪苏殷脖领,“不知进退!”
也没见苏殷怎么动,苏炎彬却是扑了个空,而下一刻,周遭数桌大汉齐齐拍案而起,眸光怒视苏炎彬,似是要将他生吃活吞了一般。
苏殷插回折扇,垂眸轻理衣领,一边道,“苏少爷莫要不识抬举,这里不是你皇城金都,在下也没犯下罪行把柄,难不成要到圣上面前告在下不卖之罪?”
“你敢说我不识抬举?”苏炎彬不敢置信地看着苏殷,忽然笑了,“我不识抬举?”
说完转头看向沉着脸的苏炎武,继续不敢置信地笑道,“哥,她说我不识抬举?!”
苏殷淡淡地瞥了苏炎彬一眼,轻笑着道,“难道苏公子自持是相门少爷就可以强买强卖又容不得他人反驳?王家车行已经按着少爷吩咐办事,人也打了货您也拿了,现在还要我等跪求送上车行维持生计的家伙博公子一笑?“
这话说得,就是苏炎彬也无力反驳。好似真是他们仗势欺人一般。
苏炎武沉着面庞开声问,“好,我将货物归还王家车行,此次祭天牛羊依旧由你们来送。”显然,这相之子的身份在面前少年这是讨不得便宜的。
苏炎武这一松口,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怔,王竖更是面露喜色。
“不可。”苏殷伸出食指轻摇了摇。不光是王竖愣住,就是苏炎武亦是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