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宇文盛没有问她姓谁名谁,天大地大,没个方向想找到她也不是什么易事。
苏殷并未再回到里间观看比赛,而是到一旁主楼自己的休息室等待消息。
红炉暖塌,青丝纱帐,将外面的天寒地冻就此隔绝。
苏殷穿着锦衣侧躺在软榻上,一旁侍婢跪于地面为她捏肩。屋子里悄声无息。
不一会,房门轻敲,管事的蹑手蹑脚走进屋来,轻声道,“东家,那头下注了,还是大注。”
“哦?押咱们虎堂兄弟输赢?”苏殷闭着眼睛。
“赢。”
“那就让他输。”
什么里还没个黑幕?
管事的闻言应了一声,便下去准备了。
看来那头的客人是得罪了他们东家,如此他自然知晓该怎么办,往后他们若是再下注,自然是要场场皆输。
房门再次轻关,苏殷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她这小身板又岂是白摸的。
只是西陵国储君与辽国现任国君在私下会面,怎么看都不是平常事。更何况二人还是在这距离辽国不足半日路程的殷城相会?
他们在搞什么猫腻?
去看看?对方订的并不是雅间,而且必然有许多人手随行戒备,若是过去太过危险,再者说,如果真有什么军情大事只怕也不会在这人多杂乱且没有遮挡的地方商量。
况且对方也知道这殷城不是什么善地,大小产业皆归神女教管辖,所以苏殷就连派伙计过去侦查都直接省了。
因为天色已晚,苏殷就直接在殷城韩府睡下,第二日一大早,苏殷早早起床晨练,在正厅用了早膳。
饭还没吃完,张来顺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少爷,出大事了!”
苏殷撂下筷子,一旁侍女就过来为其擦嘴,另一侍女则端过茶盏放在苏殷嘴边。
苏殷低头饮了口茶,扬着脖子咕噜噜地漱了漱口,又有侍女递上杯盏,苏殷将漱口水吐尽又擦了擦嘴,方才问道,“什么事毛毛躁躁的。”
语罢站起身来,两名俏婢上前为她整理月白锦衣,遂又为她披上狐裘。
这派头,看得张来顺心中艳羡,嘴上却赶忙回应道,“昨夜蛮子打秋风攻了青北城!”
苏殷挑了挑眉梢,对着侍女递过的镜子漏齿一笑,“然后呢?”
“守军没守住,又被蛮子联军给破了,大公子宴请几位朋友回的晚,在路上遇上进城的蛮子,听说是险些丧命。”张来顺是打心眼里佩服少爷这份养气功夫。
苏殷抖了抖狐裘站起身来,“我娘没事?”
“府里情况不太知晓,是兰浴坊下人连夜往这边赶,今晨才把消息递过来。”张来顺见苏殷起身,赶忙就往外走去备车马。
“回府!”
“少爷!慢!”一道声音由远及近传来,苏殷抬眼就见一名汉子大步迈入府门,定睛一看,可不正是原废城江家的老大江海。
在江海身后则是跟着两名青年人,小的身材消瘦约十五六岁,大的看样子也不过二十上下,像个白面书生。
这二人苏殷隐约有些印象,正是数月前在城门处与苏殷生冲突的人,犹记得他们二人是城内江老大的儿子,月前离家接叔叔江泉回城,恰好碰见苏殷马车挡路,生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