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茅厕,苏殷舒展筋骨通体舒畅,踩着这皑皑白雪也不觉地冷天寒。
“锦衣狐裘,诸侯之服也。偷得金山,穿着倒也讲究起来。”一道夹着寒意的玩味笑声突然响起,令伸着懒腰的苏殷如堕冰窟。
她有些僵硬地慢慢转身,就见不远处的廊柱下方,一男子雪白皮裘衬得面色绝美,此刻他正抱胸靠在栏杆侧,一双凤眸紧紧地钉在她的身上。
苏殷眨了眨眼,“面熟!咱俩在哪见过?”
男人轻勾唇角,缓步走到她的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眸子,“烛火山室,四面围墙,孤男寡女,这里……”
说着,弯身将下颚凑到苏殷面前,启唇之声酥麻入骨,“还残留印记。”
苏殷倒吸一口冷气,哆嗦着嘴唇紧盯着他的下颚,“什么人下的毒手?如此美人,这样不知怜香惜玉!”语罢小脸闪过一抹愤恨之色,极是为其打抱不平。
宇文盛站直腰身,微扬着下巴眯眼注视着她。这少女小小年纪倒不似良家女子矜持检点,如此状况下竟还像见过老大世面一般与他装模作样。
苏殷也看着眼前男人,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但这副好相貌依旧让人不得不惊艳,月光下面色莹白肤色如玉,吹弹可破,五官精致得叫人挑不出一丝毛病,一双凤眸似血,即便眸色淡淡夹杂着冰寒依旧带着刻骨妖娆。
而宇文盛也打量着面前少女,她今日穿了黑金锦衣,外罩雪白狐裘火红的毛领,衬得那张小脸更加地晶莹剔透,因为冻了一段时间,脸蛋红扑扑地煞是好看,一双眸子略微狭长,弯如月牙,瞳色黝黑晶亮夹杂着三分狡黠。
如若不知她的真面目,还真道是个翩翩佳公子,小小年纪已经透出些风情。
“看够了吗?”这话出自苏殷之口,她继续不知检点地笑道,“咱俩怎么也算有过肌肤之亲嘛,也算是老熟人了,那天的事是我不对,不过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什么金山银山能比你的命值钱?你说是吧?”
说着两只手对圈在袖口里,用肩膀撞了撞宇文盛地胳膊,以示亲昵。
“肌肤之亲?”宇文盛唇角划过一丝冷笑,浑身刹那散冰寒。
苏殷吓得跳开三步,“瞧你什么态度,倒像是我占了老大便宜似的。”
宇文盛眯着一双凤眸,抬手从怀间掏出一样东西,这动作唬得苏殷瞳孔轻缩,就要去摸匕。
却见男人掏出的不是什么武器,倒是一张纸条。
纸条展开,上面歪歪斜斜龙飞凤舞一行大字,不正是苏殷那日给他留下的字条,尤其字条最后画着的那龌龊笑脸,除了她还能有谁?
语罢,宇文盛摊开手掌,一锭变了形金顶子赫然就在他的手心处。
“多谢救命之恩,小小心意还望笑纳?这心意也真够小的。”他面上带笑走近两步。
苏殷就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从怀中又摸出一锭金子,“要不……在加点?”
“何不拿出些诚意?”他逼近一步,她后退一步,身后已经抵上了长廊圆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