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禾心里有杆秤,也掂量得清,纵然唐起诱惑大,她也没有□□熏心到砸自己饭碗的地步。
等酒店送来医药箱,唐起给她做了简单的清理止血,扔掉棉签,自己进浴室冲冷水澡。
唐起耳背那片皮肤绯红,一路染到锁骨下,他撑着冰凉的瓷砖墙,站在花洒下,脑子里都是方才秦禾压抑的低喘,在他耳边呓语似的说:“做吧。”她说,“不怕。”
唐起哪受得了这个,本来就欲火焚身,一把将人拖进怀里,体温高得似要烫伤皮肤,显然是隐忍到极限了。他将秦禾一缕遮眼的碎捋到耳后,湿滑的舌尖舔开对方唇缝,哑声说:“我轻一些。”
他自己小心谨慎,耐不住秦禾是个忘形的,有伤在身还一点儿都不知道分寸,她在尽兴的时候放纵得很,根本不管不顾,以至于还没怎么着呢,就先自食了恶果。可怜唐起箭在弦上,摊上秦禾这么个不着调的,不得不临阵收兵,苦哈哈的冲了半个小时冷水澡,再出来的时候,他把自己裹了个严实,却迎面对上秦禾不怀好意的目光,揄揶他:“这么久啊。”
简直没安好心。
唐起泄完火,床都不敢沾边儿,直接拐去沙睡。
秦禾笑了笑,趴那横着手机开游戏:“小唐总,要不要玩儿两把联盟?”
唐起这人看着挺时髦,网游却没有涉猎,他读书时期一心扑在学业上,课余时间全被一堆骑射滑雪高尔夫的课程填满,还要去补各种名师的讲堂,杂七杂八的,乐器也学过好几样。大学期间又开始帮唐大哥分忧,并开始接触操盘第一个项目,然后无缝衔接的转战到商场中来。那时候他还要读博,每天都是连轴转,分析各大城市的经济情况及地块信息,同学们课余聚众去网咖玩游戏的时候,他却连个游戏账号都没有注册。
唐起有时候觉得自己挺无的,只能跟秦禾说:“不玩儿。”
但他又想陪秦禾玩儿,想什么都参与进去,便琢磨着以后注册一个吧,他学习能力比较强,操作起来应该不算难。毕竟菜鸟都是要遭嫌弃的,等他把级别练上去,不至于拖队友后腿的时候,才能跟秦禾玩儿得到一块儿。
秦禾并不知道唐起的心思,一个人趴那玩儿得相当过瘾,接连赢了两把,唐起提醒她:“你该休息了。”
“开最后一把。”秦禾没想到他还醒着,“小唐总,床上来睡呗。”
唐起拒绝:“不了。”
他上不起那个火。
秦禾缓缓撑起身,系好睡袍腰带下床,幽灵似的飘到沙边,趴着沙靠背俯视唐起:“你跟这儿睡得着?”
唐起怀里抱了只靠枕:“这儿挺好,起码比你家的沙睡起来宽敞。”
秦禾乐了:“你连腿都打不直。”
一轮游戏开始了,她就这么站在沙边,没挪地方,双手垫着沙靠背打最后一局。唐起坐直身体,安静无声的盯了她足足十五分钟,他很少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秦禾,仔细到她垂卷的每一根睫毛。
秦禾今年三十二岁,却和十几年前唐起初次见到她时没有太大差别,只不过那时候的秦禾留着一头乌黑长。
没想到此间隔了十几年,他才重遇到秦禾,实在有些晚,却占据了他整个青春。秦禾用一种独特的方式走进他的世界,从此给他的情窦初开定了型。甚至有一段时间,他看鬼片里一个披头散的女鬼,都能突癔症,想起秦禾当年从水里冒出来,也是这副披头散的鬼样子。
影院里的人都怕得不行,他却莫名的心跳加剧。
就——很离谱。
“秦禾。”
后者目不斜视,双眼紧盯屏幕,一边操作一边应:“嗯?”
“你为什么把头给剪了?”
秦禾蹙了一下眉头,半天才分心出来回答他:“没有啊,就上个月修了一下。”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明明是长头。”
“哦,长头不方便呗,我觉得这样正好。”秦禾百忙之中瞥他一眼,“喜欢长头的姑娘?”
唐起盯了她片刻,坦白说:“喜欢你这样的。”
秦禾“啧”了一声,游戏输了。她肩膀一塌,又蓦地转过头,对上唐起的视线,眼睛眯了眯:“喜欢我这样的?”
唐起扬着嘴角:“嗯。”
“短?”
“也不短。”差不多到脖颈的位置,配她这副性子,特别合适,唐起说,“你打完了就去睡觉。”
“你也上床呗。”
唐起铁了心:“不去。”
毕竟血气方刚的年纪,一点就着,到嘴边又吃不着算怎么回事儿,他才不去遭那份活罪。
”得嘞。“秦禾也不勉强,掉头回大床上趴着。
这一觉睡到天大亮,秦禾被突然照射的强光晒醒,是唐起拉开了厚重的落地窗帘,太阳金灿灿洒在床铺上,秦禾只掀开一条眼缝,又眯着眼睛把脑袋往枕头里埋。
唐起走过去,轻轻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秦禾,该起床了。”
昨晚游戏打到三点多,秦禾困得不行,一个劲儿往被子里卷缩,唐起再次把她捞出来,一手扒她滑到肩头的睡袍:“别动,我看看你背上的伤。”
秦禾也懒得动,趴那任他扒,闭着眼睛继续睡大觉。
唐起检查完:“好多了。”这自愈能力不是一般般的强,“你赶紧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