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老者点名的文铁心、邓冬、伏天成几人也是应和着,并陈述了自己充分不在场的证据。
“姥爷、余管事,牺牲的那几位族老教头,亲眷们都身披斩衰丧服,抱着尸体,堵在大堂了。”
这时,一个下人脚步匆匆赶来。
听到这句话,王姥爷和余鸢的眉头颇有默契的皱了一下。
一个萝卜一个坑。
王府有把权者身死在此夜,必定又会在夜色的孕育和计量下,生出下一个把权者。
这些死者的亲眷前来哭丧,一者是悲痛心切,二者嘛,怕是借着还未淡去的主家情谊,为自己这一脉摄取更多的利益。
想到这,王姥爷的头顿时就大了。
“余兄,你……”王姥爷试探性的开口。
“姥爷,我还得赶回去保护大少爷,马上就得走。”
余鸢脸色不变,语气认真的回道。
此刻,王管事的死,似乎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但毕竟是自己赐名的老奴,打狗也看主人。
王姥爷吩咐两名护院,前往官府报官,干脆让官府来调查,也算是有个交代。
……
朦胧的月光下,伏天成脚下的小路似乎向无尽的深夜延伸。
尽头隐约可见,点点如同星辰的灯笼下,丁字校场沉默的伫立着。
一具尸体凌乱的摆在路边,淡淡血腥味传来。
伏天成目不斜视,大步走进校场。
刚刚,在王管事家中,看到那两具尸体时,不知怎的,一个荒诞而可怕的猜测,浮现在他的心头。
但当时有余鸢这位养神高手在场,他连继续深思的念头都不敢升起,刚有个猜测的苗头,就立刻打断了。
此刻,
校场的演武沙场,被灯笼照耀出斑驳的光影。
而在另一侧,一座兵器架,静默的隐藏在阴影中。
伏天成快步上前,便见那把衔虎斩刀安静的插在原地,丝毫不差。
见状,伏天成猛地松了一口气,犹如放下重担。
“呼……真是乱想,那小子才学了几天刀法,怎么可能?!”
“嘶,我这疑心病的症状,怎么越严重了?看来得明日回道馆,吃几天斋,请蔡大家推拿针灸一番了。”
伏天成失笑摇了摇头,正欲离去,眼睛余光却注意到衔虎斩刀那光滑如新,似乎刚被打蜡保养的刀身。
不染丝毫灰尘,
很新,很亮。
静谧校场中,伏天成站在原地,沉默良久。
……
翌日。
有流动的下人,提着木桶推着小车,挨个给救灾的佃佣放饭。
李清霖三两口喝光浓粥,又吃了一叠小菜,这才以劳累过度,坚持不住为由,回到院子。
他昨夜并未傻乎乎的一直待在院子里,坐以待毙。
而是连东西都未收拾,借着救火、清理倾倒废墟的理由,在王宅外侧、临街的地方徘徊。
就打着见势不妙,事情败露,就连夜逃跑的念头。
但直到天亮,甚至有人说亲眼看到余鸢管事骑着骏马,匆匆离府,要赶赴城外保护大少爷时,李清霖才松了口气。
他自诩已经做到了极限,一刀斩杀王管事和大个头两人,便飘然离去,连摸尸都来不及。
此界毕竟处于封建社会,各种破案手段匮乏,许多血案甚至靠着屈打成招,一桩桩无头悬念简直汗牛充栋。
虽然有可能存在‘千里追凶’‘点灯问鬼神’等通幽的法术,但按照这些日子修仙者难寻的经验来说,王府应该不具备这种能力。
毕竟如果真的有的话,还会让那鹿杖客蹦跶许久,把自家仙人的墓盗了都浑然不知?
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