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入门礼后。
荀上师将杜铮带离祖师殿,到了库房处,领了入门弟子的冠服剑印,还有一月所需的丹药。
杜铮用包囊裹了,背在背后。
他对荀上师讲:“弟子先去藏经选功法,便不陪上师您了。”
这是德冠院的规矩。
入门之后,可在藏经中择一功法以修行,择一道术以护道
“去吧。”
荀上师点点头,一挥手,自己转身离去了。
杜铮目送荀上师离去,不见身影,站直身子,去往藏经。
藏经所在与讲经林是同一峰上,这还要往回折返。好在归元入窍后身轻体健,能日行千里而不疲,不一会便到地方。
此是一座三层小楼,看起来简简单单,大门上是一副沉木牌匾,写有“藏经”三字。
楼前是条青石板路,干干净净,不染尘灰,不落秋叶。
门口处是位穿青色道袍的中年男子,五绺清须,握一卷竹简,眉头或松或紧。
“经主。”
杜铮对道人一拱手:“我是入门的弟子,特来择选功法道术。”
看管藏经的便是德冠院五位执事之一,职曰经主。凡修奉经典,领取玄书道术者,未经其允可,不许入中。
这位经主的实力也是五位执事中最强的一位,传闻是百年前德冠院的斗法天才,曾斗败三十二脉英才。
只是后来伤了根基,无缘开脉气象,便领了执事之职,来看管藏经。
经主将竹简卷起,收入袖囊中,打量了杜铮一眼,讲:“入门的弟子?可有玉印?”
杜铮将之前自库房那领的入门弟子玉印拿出,让经主一观。
这玉印是入门弟子的凭证,之后在院中行走,各类事情都需出示此物才可。
经主看过,点点头:“我没记错的话,今日是今年上山那批的最后日子了,你这资质,忒差了些也。”
杜铮没接话。
经主转身开门,同他聊着:“话说回来,听说这批里有个杜氏的破落子,平日里自视甚高,如何了?想必没成吧。
你却要引以为戒。
要知道,这天下英才千万,如过江之鲫,有些资质,有些成果便沾沾自喜,那不就入了魔障?
说起这英才,师兄我听说墨守观那脉出了个上上等,三日入窍,还是上等丹窍元气,大家都说这人有金丹之姿,实在是……”
“咳咳。”
杜铮轻咳两声,心底有些无奈。
经主这才不说,但也是心满意足,过去一月都没今日讲的话多。
他道:“一层为杂类,是丹器阵符等修行百艺的典籍,院中前辈的修道注解。你如今未炼元真,看看便好,练是没法练。
二层是术类,共有三百六十门道术,择一而取。
三层是法类,有十二部胎息玄书在其中,也是择一而取。”
杜铮问:“不知经主可有推荐?”
…。
“推荐?”经主一笑,“年年弟子都如此问,要我讲,写个牌子立在外头,来的看一眼便好,可惜院主他不让。”
杜铮竖耳静听,也不问为什么不让。
“藏经内布有灵机引化之阵,你持弟子玉印入其中,便有本性灵机被牵引一缕出去,经由大阵比对。你适合什么功法,什么道术,那一本道术所在的书台便会出光来。”
原来如此。
杜铮恍然大悟,又问一句:“若是一人适合多部功法,又该如何?”
“那便看光。”经主解答,“若是几座书台光,便有白、青、金、紫四等,青高于白,金高于青,紫高于金。若真要全是紫光的话……”
他讲到这不由笑了。
“那无疑是心性、道性、气运、资质皆为上上等的天之骄子,能惊动道宗长老下来收徒的。”
杜铮记下此事,然后对经主拱手作揖,便迈步进藏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