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裴戚,一双眼睛中满是浓烈粘稠的恨意。
裴戚却勾了勾唇,语气嘲弄又挑衅:“娘娘不忙着请太医,看微臣作甚?这和微臣可没有任何关系。”
皇后脑袋一疼。
她想起流儿死讯传回来的时候,裴戚也是这般丝毫不畏惧的模样,淡淡说道:“太子殿下生意外与微臣无关,娘娘若是怀疑微臣,大可去查。”
他低着头,皇后却能猜到当时的表情是如何嘲讽,心中又是如何得意。
她捏紧了拳头,恨意更甚。
“娘娘!生什么了?”
外面的丫鬟听到声音急忙跑了过来,皇后却突然大声吼道:“别过来!”
裴戚看到她渐渐冷静下来的神色,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报仇!
她要为流儿报仇!
流儿是她唯一的血肉,更应该是这大殷名正言顺的君王!
皇后闭了闭眼,似乎是相通了,大声道:“来人啊!将这个蓄意谋害皇嗣的乱臣贼子抓起来!”
听到皇后喊声的宫女们连忙跑了进来,看到现场后都惊恐地失声尖叫。
侍卫听从皇后的吩咐将裴戚团团围住,却碍于其威慑不敢上前一步。
“愣着干什么!”皇后大呵:“还不快将这个刽子手抓起来!”
裴戚嗤笑。
哪怕是在这种情境下,他依然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
“皇后娘娘可别血口喷人。”
皇后嗓音尖利:“本宫都看到了,就是你出的手!你杀了本宫的流儿还不够,现在又要来杀本宫的小六?!”
裴戚觉得可笑:“无根无据的话,娘娘真是很爱瞎说呢。”
皇后看到他这幅样子更是咬牙切齿:“本宫看到了你还想抵赖?!”
她眼中含泪,“小六可是你的亲人!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裴戚不想和她多说:“本王是不是凶手,自有人来定夺,娘娘不必如此着急将这罪名安在本王身上。”
皇后擦了一下眼泪,语气冷硬:“是真是假,这殿中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南荞听到这话拉紧了自家哥哥胸前的衣袖,忍住眼泪大声道:“明明就不是哥哥!是你的丫鬟!她还刺伤了哥哥的手!”
裴戚神色一顿,他低下头,看着哪怕在自己怀中害怕地抖却依然勇敢开口的小崽子,慢慢伸出手,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别怕。”
南荞带着鼻音摇头,“荞荞不怕。”
花卷担心道:【荞荞别怕,皇后这栽赃嫁祸这么低级,没有人会信的。】
皇后听到南荞的话,冷笑:“你一个随随便便就可以被哄骗的小孩,说的话如何当的了真?怕不是故意为了你的哥哥遮掩吧?”
花卷怒:【她可真毒啊!这是她故意策划的还是顺势而为啊?六皇子好歹也和她相处了大几个月吧?怎么看都不看一下的?】
“明明是你在说谎!”南荞又气又怕,带着哭腔说:“你太坏了,你真是个坏人!”
裴戚摸摸她的脑袋,将她往自己怀里拢了拢。
正想说什么,就见太医着急忙慌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