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还学了跳舞。”裘灼一想起这件事情就高兴,忍不住跟个小孩子一样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成果,“三呢,全学会了。”
雪渐渐小了,太阳也彻底落山,街沿的路灯一盏接一盏的亮起来,空旷的道路上暖澄澄的一片,氛围舒适的刚刚好。
戎泽淮好像从裘灼张口吐息间的每一句字中都得到了力量,刚才上班的困顿和辛苦全都一扫而光,整个人都收起了尖锐,变得有些温软下来。
“……其实也不算特别难,就是我没什么基础,一开始吓到了。戎总你呢?今天过得怎么样?”裘灼意识到自己好像不能这样长篇大论的说自己的事情,于是礼貌的转折一下,问起了戎泽淮的日常。
“啊,嗯?我没什么好说的。”戎泽淮好像大梦初醒一样,反应过来裘灼在问自己之后,匆匆的答了两句。
蒹葭的形式现在依旧不容乐观,很多品牌因为害怕荣盛公司所以选择不和他们合作。戎泽淮今天上午连轴转,开了三个会,就是想从这种被封锁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下班时间,就不谈工作了。”戎泽淮在立出口还有十来米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忽然转过来面对裘灼。
“你今天是特地等我的吗?”
裘灼顺势转过去的眼神定住了,他看着路灯下的戎泽淮,只是笑了笑,没说话,看上去一副“你随便猜”的气定神闲的样子。
“我现在还属于在追求裘先生的阶段。”戎泽淮有些可怜似的抿了一下唇,目光轻轻垂下来看着裘灼,“如果不是特意等我的话,这样会让我误会的。”
又是这个称呼,裘灼心中警铃大作。每次戎泽淮装模做样的喊这个名字的时候,裘灼就知道这狼崽子又开始装了。
果然,戎泽淮下一句就是:“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话,那是不是指裘先生……”
“没有,不是,我跳累了过来散个步。戎总快走吧,这天气冻得我鼻涕都出来了。”
裘灼干脆利落的转头迈步,直接打断戎泽淮的施法,把氛围破坏的一干二净。
给你机会,但不是让你得寸进尺。追人哪有那么容易的?
裘灼头也不回的往出口走。
望着那人挺胸抬头的背影,戎泽淮几秒钟后低头笑出了声,快步走上去,依旧跟在裘灼旁边并肩走。只是两个人再没有说一句相关的话。
戎泽淮教养确实不错,是个很绅士,也很懂怎么让人放松下来谈话的人。
裘灼一路上和他聊天很舒服,不知不觉就到了体育馆正门了。
“那我先回去了,戎总回见。”裘灼上了公司给他准备的专车,打开窗子和戎泽淮摆了摆手。
车驶出视线,助理从后面抱个文件,小声提醒戎泽淮说:“酒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咱们快上车吧戎总。”
“嗯,走吧。”戎泽淮收回视线,跟着助理上了车。
今天的酒会是一个北城隐退商圈好几年的富豪办的,他之前是戎家家主的挚友。
这次邀请他们来,是为了庆祝自己女儿订婚的事情。
戎泽淮本来一向不喜欢这种酒会,但受邀参加的许多都是数一数二的商人,在蒹葭这种日渐困顿的时候,他不得不站出来,亲自为公司舒展人际脉络。
车驶至郊外的庄园,戎泽淮疲惫的睁开了眼睛,揉一揉眉心,推开车门下了车。
仿佛刚才的疲惫只是助理晃了神,下一秒再看戎泽淮的时候,他已经恢复成平时容光焕的样子,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任谁看了都是一副好相处的表情。
这样的酒会戎子真不可能不受邀请,戎泽淮推门一进去,就看见了站在正中央,与晚会主人亲密交谈的戎子真。
戎泽淮接过旁边侍从盘子里的红酒,遥遥对着戎子真举杯,笑容灿烂。
戎子真眉毛跳了跳,在众人面前忍住厌恶,面无表情的回敬过去。
戎泽淮心里冷笑一声,端着杯子走到酒水区。戎子真这幅憋屈的隐忍样子……他真是太喜欢看了。
有钱人的酒会,是打听流言蜚语和拓展人脉的最好时候。
一两杯下肚,仿佛对面迅就能和你口头结拜成兄弟。
不过这样的约定绝对不能信,谁知道哪天他会为了利益,背地里捅你几刀。
戎泽淮举着杯,和禾韵公司的卓总相谈甚欢。
禾韵是个老牌彩妆公司,前几年势头很猛,他家的化妆品当时可谓是全网爆火。这段时间因为各种彩妆公司百花齐放,竞争力才稍弱了下来,不过依旧算得上是龙头企业。
禾韵公司是卓凌云和他妻子白手起家创办的夫妻店。
他妻子当年带着嫁妆下嫁卓凌云,一点一滴帮他把公司做成今天这个程度。然而卓凌云却背着妻子各种偷欢,甚至把睡过的女孩们当成炫耀的资本,在圈子里大肆宣扬。
圈里知情人很多,也都笑而不语的帮他掩护。
戎泽淮来这趟酒会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卓总。
“听说禾韵这个季度要售品,卓总似乎还在物色代言人?”戎泽淮无意间提起这个话题,对面卓凌云也是老手,听见后笑意便加深了。
“戎总内部消息很灵通嘛。是啊,怎么说,你有推荐人选?”卓凌云拿起一块饼干塞嘴里,很随意的回应。
“不知道我公司里的艺人,您是否能看上眼。要是能和禾韵合作的话,蒹葭肯定不胜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