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就開始用尾指蹭眼角,很有技巧地蹭,注意不要把睫毛膏蹭掉。
然而在凌楊看來,那就是生活對美人施以了沉重的打擊。擱以前,他大概早就當即剖開胸膛捧出一顆真心連同銀行卡密碼一起送到姚真真面前:「別工作了!我養你!」
可是現在吧,凌楊覺得他可能受到了謝與非的不良影響。這話還沒出口愣給憋回去了,腦子裡甚至想要告訴姚真真玄學其實都是概率。
簡直令人髮指!誰知道概率是個什麼鬼玩意!他上學時候那一部分根本就沒及過格!
當凌楊收束心神準備整理詞彙把自己的真心再次捧出的時候,套餐裡帶的莓果舒芙蕾上桌了。
他依稀記得這玩意姚真真以前好像挺喜歡吃,但是為了保持體重每次就點個聞聞味,於是趕緊推給她:「來你先吃點這個!心情不好的時候多吃點甜的,能分泌多巴胺!」
姚真真撲哧一下笑了:「凌楊,你最近好像不一樣了。」感覺智商有一定程度的提高。
凌楊又開始沒正型了:「是不是變帥了!」說著還自動給配了個霸總版「邪魅狂狷的笑容」,要是謝與非在這大約會提醒他你面部神經不正常抽搐去看看醫生吧。
但是他面對的是姚真真,姚真真沒回答他的問題,自己拿個小勺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那杯舒芙蕾:「你們都越變越好了,只有我,只有我完全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你看這個舒芙蕾,它剛烤好的時候是最完美的,從烤箱裡端出來之後,每一秒都在崩塌,端到桌上兩分鐘不吃,就塌得完全不像樣子了。就像我,從出道那一天以後,每一秒都在用盡全力燃燒自己,但是過不了兩天,就沒人會再記得我了。」
凌楊心想你這好像邏輯有錯誤,說著甜點呢你咋突然就燃燒自己了,但是他跟謝與非的腦迴路畢竟不一樣,想歸想,說是不會說的。
凌楊倒了一杯水果茶給姚真真:「沒譜的事,你這麼好看,要紅只是時間問題,你看那有些演員三十五六了才突然爆紅呢!」
說完還暗自得意了一番,看看咱這臨場應變的能力!下回再見謝與非,除了教她咋上課,還能教她咋說話。
凌楊正在那美滋滋得意呢,姚真真的臉色可就馬上不對勁了。
那說的是人話麼!你是咒我三十五六才紅麼!要不是看在你爸有兩個錢的份上老娘才不要在這敷衍你!
真正的隨機應變十級選手姚真真索性讓臉色更加陰沉,甜品勺一扔,兩手抱頭:「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熬到那個時候!每走一步都好艱難,太艱難了。」
按理來說,凌楊此刻應該順理成章地坐到她身邊,攬住她的細腰,溫柔地安慰她,和她共同商量該怎麼挺過這些艱難的日子。
豈料姚真真連怎麼靠到他懷裡的角度都找好了,凌楊就是不過去。
這讓她怎麼順理成章地提出自己想投資個甜品店的事情!
幾個月不見,這富二代怎麼腦子變好使了,只會隔著個桌子臊眉耷眼地給她遞紙:「哎呀誰說不是呢,這年頭幹什麼都不容易,我這幾個月被老頭子揍了好幾頓,天天加班到十一點半不說,還得奉命去相親,那女的簡直,哎說多了都是眼淚。」
姚真真心裡突然警鈴大作。
我就說,他怎麼感覺和以前不一樣了。
果然有問題!
不過麼,當庭變臉那就不是姚真真了,她還是那麼一副雙手抱頭不堪重負的樣子,但是把比較好看的那半邊臉偏出來,問凌楊:「有別人了啊。。。。。對不起,我是不是不該聯繫你,太冒昧了。」
凌楊一聽這話,當場來了個否認三聯:「不不不,沒有!沒打擾!不冒昧!」
可能也覺得自己詞不達意,喘口氣解釋起來:「不是,我就是去相親,老爺子讓去不能不去!就見見面吃吃飯,離女朋友還遠著呢。」
姚真真揚起雪白的小臉:「你家裡給介紹的,肯定特別優秀吧。我這樣的肯定沒法比。」
凌楊眯起眼睛:「不不,謝。。。。。。那女的優秀有啥用,腦子跟正常人完全不一樣,我每次跟她見面都被折騰死,不信你看,我這胳膊,今天剛磕的!」
說完就覺得不對勁,趕緊找補:「不不不是,我今天沒約她,就在她們單位附近碰見了,我就是不想見她,這不趕緊藏起來了麼,你看我這磕的!」
說著就給姚真真展示他剛磕輕的胳膊肘。
姚真真俯身過去,吹了一口氣:「疼不疼呀?」
凌楊當場被那股十分微弱的氣流擊垮,一臉茫然,夢遊一樣嘀咕:「不疼,不疼。」
姚真真覺得這一擊效果顯著,可以冷卻一會了,於是往他面前推過去一杯水果茶:「說了半天話,渴了吧,喝杯水。」
凌楊傻呵呵捧起杯子就喝,果然被燙了嘴。
這一燙把凌楊從夢境中驚醒,覺得自己有點要把持不住,趕緊尿遁給關沛打電話。
說實在的,他也搞不清楚姚真真突然回來找他是要幹什麼,之前他也從來沒整明白過,下午來找她,純粹是一時心軟看不得她傷心難過,可是來了之後,怎麼感覺情況有點失控呢?
凌楊在謝與非那被迫接受了一段時間的邏輯思維訓練,潛意識裡遇到這種不合邏輯的事情就開始報錯,可他的腦子又沒好使到能當場分析出來結果,那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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