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楊一扁嘴:「我做噩夢了!我睡不著覺!三傻起來陪我打遊戲!」
關沛把兩罐冰可樂扔出被窩,毫不猶豫地扔給他四個字:「你有病吧!」
然後趕蒼蠅一樣揮揮手:「睡不著自己玩去,老子困死了。」
說罷一翻身,把自己實實在在卷進被子裡,形成了一個密封的煎餅捲兒,又昏睡過去。
不管凌楊在被子卷外面怎麼捅咕都無動於衷。
凌楊無奈,早知道三傻有不陪我打遊戲的這一天,就不連蒙帶唬讓他來家裡住了。
一個孤獨的凌楊,裹著舊T恤,半夜坐在客廳里,喝冰可樂。
他做了個賊可怕的夢,醒過來還心有餘悸,完全睡不著。
夢的主人公是謝與非,不知道怎麼的他就和謝與非結了婚,住在了一起。那女人天天不是要養蛇就是要養蜥蜴,嚇得他回家都要把門先開一條小縫,確認屋裡沒有突然出現一條蛇。
然後他們就生孩子了,護士把襁褓抱過來給他看,一打開裡面伸出一條柔軟的鼻子,居然是一隻小貘!就動物園裡長得像花西瓜那種!
再然後他就直接嚇醒了,前胸後背都是冷汗,總覺得手裡還殘留著小貘的觸感。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就是今天多說了幾句話,至于思維奔逸成這樣麼。。。。。。。
凌楊敲了敲自己的腦殼,那邊屋裡關沛的呼嚕聲隔牆穿門而來,怎麼聽怎麼像是在嘲笑自己。
跟謝與非結婚?不不那真的是做夢!還是個噩夢。
事情還是要從吃晚飯說起。
凌楊為了展現自己的霸總風範,特意從「沈記」打包過來的晚飯,確實要比謝與非日常會叫的牛肉飯好吃豐富。
雖然沒吃上自己心心念念的鹹肉菜飯,但是散發著鈔票氣息的白松露炒飯反正也不難吃,還有響螺湯和鯧魚燒年糕作陪,青菜也鮮甜,行吧,吃起來。
謝與非還對咋教學生耿耿於懷,吃飯也不放過凌楊,揪住他一通討教。
「以線代為例,你能說一下你都哪裡不懂嗎?」
凌楊直接忘記了咀嚼,他的高數在補考完當天直接就飯吃了,現在能算明白四則混合運算就是極大的勝利。
這可怎麼辦。
霸總人設不能崩!凌楊急中生智,決定來一段高屋建瓴式的講話。
於是他以自家的榨菜生意為例,開始講解了一段用戶心理,什麼目標趨近效應,認知閉合需求,微小屬性策略,哐哐哐往外甩概念,都是上個月被老胡丟去聽培訓學來的,鮮熱乎著呢。
謝與非聽得倒是十分認真,甚至還掏出了手機:「你不介意我錄音吧?」
凌楊這輩子,不管是在家還是在公司,幾乎從沒受到過這種待遇,簡直受寵若驚。
畢竟凌大壯從出生就認為他欠揍,並且堅持這條路線二十八年沒動搖。而其他人,不是當他二世祖就是當他小屁孩,認真聽他說話並且做筆記的,大約只有謝與非一個。
這下凌楊有點美得找不著北,連飯都停下不吃了,清清嗓子喝口水,手舞足蹈連說帶比劃,專心培訓謝與非怎麼教學生。
「這就比如說啊,你要教學生點啥,比如。。。。。比如。。。。。。」
凌楊比如了半天,宣告失敗:「你們專業學生一般都問啥問題?」
謝與非扒拉著炒飯思考了一下:「公式的編法?」
凌楊作為一個不好讀書也不求甚解的人,當然不會去問到底是啥公式的啥編法,直接就坡下驢:「那就假設,有個學生問你一個公式的編法,你咋回答?來,你就當我是你的學生。」
凌楊那無辜的眼睛眨巴眨巴:「老師這個公式我不會編。」
謝與非看著他,突然覺得這個偶蹄目此刻不太像霸總了,長睫毛一閃一閃,倒是有點像長頸鹿,產生了一一種想要擼擼毛的衝動。長頸鹿也是偶蹄目的,沒毛病。
謝與非把思緒從擼長頸鹿那拉回來,大概想了一下,刷刷刷在紙上寫了個天書一樣的公式:「這個公式的話,用maTLaB可以這麼編。。。。。。」以下省略凌楊聽不懂的中國話若干。
謝與非在草紙上一通劃拉過後,凌楊剛想就她的講解度提出點意見,只見她又開始講第二種編法了:「還可以這麼編。。。。。。對,你要是覺得代碼效率不行,也可以這麼編。。。。。。。。然後這種雖然有點難,但是代碼效率是最高的,你看啊它是這麼編的。。。。。。。。」
凌楊就這麼目瞪口呆地看著謝與非噼里啪啦跟他倒完了一個公式的四種maTLaB編法,代碼效率遞增。
順帶還吃完了一盒白松露炒飯,一粒都沒給他留。
凌楊終於第一次站上了情商的制高點,內心暗暗同情謝與非的學生們。
「你覺得這樣學生能聽懂嗎?」
謝與非一臉理所當然:「這都很簡單的。」
「那比如我就是個特別笨的學生,第一種就聽不懂了,你咋辦。」
「勸你轉系?」
凌楊簡直絕望了,發出了霸總怒吼:「不能轉系!」
「那就。。。。。下學期讓你重修?」
凌楊終於也露出了一回朽木不可雕的神情:「當老師的,傳道受業解惑啊大姐,不能採用任何行政手段,必須靠你自己教會!」
「哦,行吧,你把邊界條件先說清楚就好了呀。」
「那你咋辦,第一種,你說那個啥啥變換我就沒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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