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風吹草地見動物,獅子大象斑馬一個不缺,甚至還出現了霸王龍和小豬佩奇。
也不知道是怎麼混進那個隊伍里的,但是沒有羚羊,不管是哪種羚羊。
謝與非看著後面兩隻脖子長在風中亂舞的長頸鹿,竟然覺得這個魔性的充氣裝置還原長頸鹿打架還原得很逼真。
但是她此刻真的不知道該跟凌楊說什麼好,好像被扔進了一個陌生星球,巨量信息和情緒奔涌而來,而她並不知道怎麼處理。
很久才說:「這是馬賽長頸鹿。」
凌楊對謝與非的目瞪口呆的表現很滿意,抬手指天上:「還有二餅。」
天花板上垂下來許多隻火烈鳥,形成了一個環形,裡面一隻做成二餅形狀的氣球,正在強風吹拂下假裝跑來跑去。
凌楊志得意滿:「你看,風洞吹狗。」
謝與非搖頭:「你見過真的風洞嗎?」
凌楊沒動靜了,他上哪見過去,他只見過水簾洞。
謝與非覺得他也不會見過,自言自語:「氣動風洞是平著吹的,要進行力學和熱學耦合的分析,並不能這麼轉圈吹。而且一般風洞都有個十幾二十米,你這只能算遊樂設施。」
凌楊怕她再提起來自己說出來要捐風洞的豪言壯語,趕緊岔開話題請她入座:「就看個意思,吃飯吧,一會都涼了。」
然後拿出手機撥電話:「上菜吧。」
不多時假樹旁邊的小門打開,跑出來一個機器人,機身外面裹了一層毛皮,腦袋上還插個兔子耳朵,中間盤子上放著一碟前菜,雕成球形山雀的土豆泥。
謝與非剛在車上吃了東西,凌楊可沒有吃,他是真實地餓了,率先一叉子削去了自己那隻山雀的半個腦袋。
謝與非還在那辨認這到底是不是銀喉長尾山雀。
此後上來的菜色,還包括做成獅子狀的惠靈頓牛排,擺盤像孔雀魚的不知名涼菜,前面放了個松鼠頭的焦糖瑞士卷,上面印了小熊頭的蒜香麵包,反正全都繞不開動物,想要吃飽就得把它們一一肢解。
凌楊往嘴裡輸送能量的時候心滿意足,嗯,好吃。
再看看謝與非,目不轉睛地研究滿屋飄的氣球動物,話都不會說了,嗯,好看。
這次終於扳回來一城,跟在別人身後像個傻子一樣的那個人終於不是他了。
凌楊喝了一口杯子上畫著燙金小狐狸的配餐葡萄酒,想起這個星期的種種血淚教訓,覺得一切都值當了。
一開始的時候關沛給他出的餿主意就是去包場動物園,那都是公家單位,人家才不搭理你了,還半夜想在裡頭吃飯放音樂?怕是要被看門大爺大棍子打出去。
關沛又出餿主意,說他有個哥們在花鳥市場賣爬行動物,可以整一屋子蛇啊蜥蜴啊陪著吃飯,你要是敢還能摟著緬甸蟒看電影。
凌楊一個激靈蹦起就把他腦袋往沙發里按:「你這是要嚇得老子後半生不能過元旦麼!」
關沛還在那壞笑:「你不是說謝與非喜歡這些麼?你現在費了死勁追她,就不怕回頭你把她惹生氣了,她往你被窩裡放蛇?」
凌楊光聽見就打了好幾個寒顫,但是嘴上毫不示弱:「放屁,你以為誰都跟你那麼惡毒!趕緊的想點陽間的主意!」
最後關沛在他的毒打之下,好不容易想出來這麼個動物園餐廳的主意,誰知道實施起來困難重重。
先,就是沒地方。
那倆脖子能隨風舞動的長頸鹿,跟空中飛旋的二餅,就要求層高至少四五米,臨近年末一切能辦活動的地方都供不應求,他們雇的策劃公司費了死大的勁才以兩倍價格租到了這個偏遠地區。
接下來,更煩人的事情,就是找動物。
熊啊獅子啊小豬佩奇好找,謝與非的心頭好馬來貘鯨頭鸛可就不好找了,還有凌楊死活非要整個風洞吹二餅,就幾天了,到哪開模做個二餅出來。
塑料動物和公仔肯定別想,那種一比一複製的標本被手辦還貴,凌楊並買不起。
最開始的時候,策劃公司不知道從哪裡搞出來一套紙糊的模型,看效果圖還可以,誰知道一做出來跟壽衣店裡的別無二致。把凌楊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得不拿出來當年去市鋪貨收帳款時候練就的窮舉掃街功夫,在網上一家一家店找過去,終於找到一家做氣球做得還不錯的。
趕死趕活趕上了工期。
凌楊一度很猶豫,問關沛,氣球是不是有點廉價不夠霸總?
關沛大手一揮:「沒事,多噴點金粉,就霸總了。」
又循循善誘:「霸總的什麼最值錢?時間啊!你肯花時間來設計折騰這個吃飯的地方,這個行為本身就很值錢好吧!」
凌楊信了他的鬼話,又出去樂顛顛折騰馬來貘形狀的灑金氣球去了。
關沛趴回他的床上露出神秘的微笑——反正你都要露餡了,還是少浪費點錢折騰這些事吧。
是的,凌大壯雖然沒好意思跟兒子說自己偷偷去看二餅,並且和謝與非成功接頭的事情,但是他和關沛說了。
當然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跟關沛打聽兒子感情生活的時候不小心漏了點口風,關沛這種猴精猴精的人物,當然揪住一根線頭就把真相給全部拽了出來。
聽完之後在趴在枕頭上發了個會呆,嘿嘿一笑,覺得他哥們二傻這回可能真的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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