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與非把齊晴的爪子撥開,舒爽地擤了一通鼻涕,然後說:「可是他挺有意思。」
齊晴從這句話里聽出來了一些危險的味道,別人不知道,她作為謝與非的多年老友兼熗鍋面唯一供貨商,可是知道她有觀察奇怪物種的不良嗜好。
在美國讀書時候,這個姐姐論文一卡殼,就驅車一個小時去遠郊的動物園看婆羅洲紅毛猩猩吃飯睡覺盪鞦韆,嘴裡還念念有詞,要是猩猩沒出外場,那就轉戰去看南美貘。她能年紀輕輕就一作發頂刊,紅毛猩猩nIck一家跟南美貘coco夫婦功不可沒。
甚至出現在了她的畢業論文致謝里,只是沒有標明物種。
齊晴記得她念博士的時候,和一個全體中國學生都受不了的姑娘關係還不錯。
齊晴開頭很是不解:「那女的貪小便宜沒夠,你為啥還搭理她!」
謝與非睜著近視六百來度迷茫的大眼睛:「我以前沒見過這樣的人呢!」
齊晴嘆氣,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這世界於謝與非,好像是巨大的動物園,人類怎麼爭鬥,都不過是她的觀察對象,只有振動和波才能讓她動心。
由此可證,這位物種導向型人才,肯定沒法拒絕稀有物種的誘惑,想要近距離(不隔著籠子)好好觀察一下Ta的基本行為和社會行為,怎麼移動,怎麼採食,怎麼打鬥,怎麼防禦,怎麼。。。。。。。求偶。
好了,邏輯通。
齊晴甚至能夠想像,這位霸總先生會被謝與非在備忘錄里記上:今日防狼噴霧丰容失敗,下次換其他玩具。
不禁為他流下了一把辛酸淚。
順手抄起茶几上的櫻桃可樂打開灌下去。
謝與非悲憤地控訴她:「這是最後一瓶了!我都生病了你還不給我留著!」
齊晴得意洋洋:「你爸不是說這玩意一股苦杏仁味聞著就像氰化物麼,我幫你喝完了省得他又鄙視你。」
謝與非奄奄一息:「那你要不要順便把我的香蕉牛奶也喝了,我爸也說那玩意一股芳香烴味。」
齊晴二話不說就沖向了冰箱。
剩下一個病得腰膝酸軟的謝與非癱在沙發上大喊:「我是在諷刺!諷刺你懂不懂!」
第1o章插pter1o管殺不管埋
凌大壯平生有兩大憾事:其一是老婆不讓養金毛,其二是兒子天天沒正形。
楊美玲女士過敏嚴重,一走進有動物的屋子就開始瘋狂打噴嚏,嚴令禁止老公兒子帶任何帶毛的生物回家。凌大壯只好天天晚上下樓看小區里別人遛狗解饞,遇到好打交道的狗主人,還能順手摸上一摸。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八號樓的老凌喜歡金毛,十分專一,碰上哈士奇連眼皮都不帶抬的。
至於兒子就,哎,凌大壯最經常說兒子的一句話就是:「黃鼠狼下耗子,一窩不如一窩。」
完全不介意把他自己也罵了進去。
作為一個中了五百萬之後,居然拿去升級榨菜工廠的人,樸實剛健是凌董事長的人生信條,勤力工作是凌家的家訓。誰知道生出來個兒子基因突變,十分熱愛享樂,偷奸耍滑,眼珠子滴溜亂轉,一分鐘三個鬼主意。
在自己家馬桶上打卡的事都能幹出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這不是,你看看,昨天才星期一,就請病假早退了!今天居然還敢不上班!
凌大壯跟正在開車楊美玲發牢騷:「輕傷不下火線!得個傷風感冒的就在家躺著,像什麼樣子!當年廠子不行的時候,我可連著大半年都沒休過一天!」
楊美玲冷哼一聲:「對,也不知道是誰上個月體溫37度就在床上哼哼了一天。」
凌大壯開始發出各種不明意義的聲音:「那是。。。。那啥。。。。。那不一樣。。。。。我啊。。。。。。」
最後終於憋出來一句完整的話:「凌楊才幾歲!我都快六十了!」
豈料楊美玲等的就是他這句,馬上精準回擊:「你二十多歲的時候也這樣。」
凌大壯詞窮,開始耍賴:「不行了,不說這死孩子,一說他我這個血壓就高,哎降壓藥你帶著呢嗎?」
楊美玲把車停下:「頭疼啊,正好上楊楊家給你量個血壓。」
凌大壯不再敢接茬,拎起自己的拐棍準備下車,目光炯炯要找兒子麻煩,氣勢足得很,完全看不出來血壓高。
父母大人駕到的時候,凌楊還沒起,關沛還沒睡。
來開門的是關沛,頂著個雞窩頭,赤腳拎著個遊戲手柄,開了門之後極閃避:「叔叔阿姨好不好意思我這局馬上打完你們先坐!」
然後就光溜進了臥室。
凌大壯跟楊美玲對視了一眼:「這孩子剛才說了啥?」
凌大壯剛想就現在的年輕人如此沒有教養發表一篇評論,就被楊美玲揪去了凌楊那屋:「行了,那不是咱家孩子,咱先看看楊楊去!」
凌楊昨天晚上鼻子塞得睡不著,折騰了大半夜,現在騎在被子上睡得正香,就被親爹用拐棍捅胳膊給捅醒了。
「哎,幾點了,別睡了!大白天睡覺像什麼樣子!」
然後親媽冰涼的老手又摸上了額頭:「哎呀這麼燙,真發燒了!凌大壯你不許欺負我兒子!」
站在食物鏈頂端的楊美玲女士發了話,凌大壯自然只有偃旗息鼓。
凌大壯:「真發燒了!那還行,不算你曠工,吃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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