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又拿了帕子去给苏姝擦拭下巴处的血迹。
“哭有什么用?”红儿的杏眼瞪到溜圆。
她性子急躁,立刻和莲儿和秀儿说道:“你们要照顾好大小姐,先给大小姐换一身干净的衣物。我去请夫人和宁大夫过来。”
莲儿和秀儿才“嗯”了一声,红儿一溜烟儿就跑了个没影。
但红儿请到秋水院的到底也没有宋梅茹,她过去琉璃院的时候,宋梅茹已然睡下了。
是娘亲说夫人已经是心力交瘁,刚吃过丸药睡下的,若是再半夜见到大小姐的状况……恐怕是真的支撑不住要倒下了。
当时母女俩就站在廊庑下说话,西厢房的房门却打开了,身穿家常宝蓝色圆领袍子的苏琪与走了出来。
他半边身子都藏在阴影里,屋檐下挂的绉纱灯笼晕出昏黄的光,映照出清秀如玉的侧脸。
红儿扭脸看过去,愣了许久。
苏琪与迎着红儿的眼神看过去,说道:“……我和你一起回去秋水院。”
红儿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热。
她低下头,盯着脚上穿的绣鞋一直瞧,小声说:“……我还要过去前院请宁大夫,这一会儿回不了秋水院。”
苏琪与转身吩咐已经跟在他身后伺候的芙儿,“你去请宁大夫过去秋水院。”
芙儿应“是”,转身退下了。
红儿终是跟在苏琪与的身后走出琉璃院。
少年脊背挺的很直,像破岩而出的翠竹,虽然还是弱不禁风的,却也隐隐有了后来厮杀疆场的玉面小阎罗风骨。
宁大夫先给苏姝把了脉,说道:“大小姐无碍,是过于浪费心神导致的耗散其真……好好修养就会无碍的。”
苏琪与抿了抿唇,到底是担心,问道:“宁大夫,我长姐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宁大夫收了布枕,面上露出微笑,“二少爷不必担忧,大小姐是累极了睡下的。汤药都不必喝。以后在饮食里多加入灵芝,人参等滋养身体的补品即可。”
苏琪与拱手道了谢,又亲自送宁大夫出去。
宁大夫到底是看着苏琪与长大的,又刚出了晚上那样的事情,面对他就多了许多怜悯。
宁大夫说道:“二少爷,您自己的身子骨也要当回事。上次来府里给您诊脉的吴太医是真正的医术了得,而且也见多识广。老朽想着,总还是要请他过来府里再给您诊治一番的好……那米囊吃多了不仅难戒,而且是要人命的。”
苏琪与凝神想了一会儿,应下了。
他也是晚上才第一次听说起米囊……却被重复的告知会上瘾、难戒、要人命。这随便哪一样特征好像都是不得了的。
苏琪与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所表现出来的身体症状,是不是已经包含了米囊所带来的其中一种的特征?又或者是三种皆有了。他只知道每到深夜子时(晚上十一点~凌晨一点)都会大汗淋漓,浑身抖,连喘一口气都困难。
苏琪与送走了宁大夫,又回到了苏姝的内室。他低头看了苏姝好久,又坐在了地上,双手去握住苏姝的右手。
“二少爷,奴婢给您搬个小兀子过来吧。”
秀儿看了一眼躺在贵妃榻上安安静静的主子,又忍不住宽慰,“您别担心。宁大夫都说过了,小姐这是累的睡着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