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半,顾清怜就来到了洛城第一人民医院。
“少爷,不休息一会儿吗?”司机在高上全行驶也有些累了,但他看到顾清怜激动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问道。
明明几十分钟前还一副心身疲惫的样子,怎么一踏上洛城的土地人就恢复过来了?
“没事,你休息一下就可以回去了,路上开车慢点。”顾清怜摇了摇头,在洛城第一人民医院的门口与司机分别。
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顾清怜看了眼手机,默默想道。
他径直走向医院住院部。
与此同时,13a楼层某间病房内,王尔正紧张的四处张望着。
“今天就是我拆线出院的日子了,也不知道学姐会不会来。”他嘀咕着,“话说回来,最后一天了……还得给我扎一针吗?”
他有些无奈,抬起手臂瞅了眼手背上的针孔,无奈的叹了口气。
住院二十一天,光是打点滴就扎了足足三十三针!这还不带胳膊上的留置针以及屁股上的镇静剂。
他刚开始住院的时候是一天两针,到了后面伤口愈合,扎针的频率就慢慢减少了,直到最近两天,基本上一天一针就够了。
“只有骨折过的人才知道这是种什么样的煎熬。”他靠在床头,看着自己腿上包裹着的白色纱布,喃喃自语。
刚骨折的时候王尔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感,只有膝盖表面擦伤带来的丝丝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之后就是推车住院了,那一晚上他辗转反侧睡不着觉,膝盖上传来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甚至于左腿无法弯曲,直到那时,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等到第二天ct和磁共振检查报告出来,不出意料的骨折了。
还是粉碎性的!
再之后就是备受折磨的二十一天住院期了。
不过好在,他遇见了余岁安学姐,心理层次倒也还算受到了些许安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王尔就迎来了自己的拆线环节。
余岁安身穿白大褂出现,她推着一辆小车走进病房,然后来到王尔身边,开口道:“拆完线就该离开了,记得做康复训练。”
“好的!”王尔立刻像小鸡啄米般点头应道。
余岁安看了他一眼,开始拆线。
她先是将王尔腿上的支具取了下来,紧接着是缠在膝盖上的白色纱布。
等到最后一层纱布拆下,伤口的模样也暴露在了王尔的面前。
原本的伤口表面已经结了一层淡淡的血痂,伤口被黑色的线穿起,虽然没有之前那么狰狞可怖,但也依旧触目惊心。
余岁安拿起镊子挑住线头,用力一扯,黑线就被抽了出来。
“嘶……”王尔倒吸了一口凉气。
拆线的过程并没有特别剧烈的疼痛,但那一瞬间的痛感却会在他的脑海中无限放大,所以直至拆线结束,王尔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哪个王八羔子给我讲的拆线一点不疼?”王尔嘀咕着。
其实说实在话……拆线的痛感还不及夜间睡觉的百分之一,但那种酥麻的、与众不同的疼痛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