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寿安堂,墨兰心中的悲伤终于抑制不住,鼻头一酸,眼泪很快就模糊了视线,争相地涌出眼眶。
只是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墨兰擦了擦眼泪,她一定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兰提起裙摆,奋力地跑回山月居。
远远的,墨兰就现红杏也在朝这个方向疾步而来。
两人一会合,墨兰制止住想要说话的红杏,然后不一语地拉着她跑回了山月居。
山月居
现在整个山月居里除了墨兰,就只有红杏、锦屏和丹青三个女使在。
其余人包括王妈妈均已被遣散,碧桃也在回去照顾露种后留在了家里——碧桃走后没过多久,她的婚事就定了下来,墨兰干脆让她直接在家待嫁,不用回来了。
寂静的氛围,显得整个山月居格外萧条。
吩咐锦屏守住大门,墨兰带红杏进了书房,还没等她开口询问,红杏就直接跪了下来。
墨兰一惊,伸手去扶她,红杏挣扎着不肯起来,嘴里说着:“姑娘,想来您已经知道了林小娘的事。”
墨兰手一顿,追问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阿娘怎么可能会因为时疫去世?还有,她一个从不出门的人,是如何染上时疫的?”
“姑娘,姑娘恕罪,奴婢怀疑这一切都跟六姑娘有关。”
“明兰?”墨兰有种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感觉,她马上追问红杏:
“为什么这么说?你现了什么?”
“姑娘您离开的第四天,家里就有人染上了时疫,可奇怪的是,整个府里只有林栖阁的人被染上了,林小娘和周娘子是最严重的。”
“然后呢?”
“大娘子调查后说是周娘子的男人最先得病,然后传染给了周娘子,周娘子又传给了林小娘。
当时朝廷已经公布了防疫药方,府里也立刻用上了,可三天后,其他人都好好的,林小娘和周娘子却相继去了。
当时林栖阁已经被封了,无人可以出入,林小娘死后立即就被火化了,奴婢没能见到她的最后一面。”
墨兰紧握成拳的双手不住的颤抖:“那你又是如何怀疑上明兰的?”
红杏担心的看着墨兰:“红杏知道姑娘给林小娘留了您亲自做的回春丹,她不可能就这么去了。
奴婢心知其中有异,于是就一直暗中调查,一天夜里,奴婢去了林栖阁查看,出来的时候意外现六姑娘带着小桃在林栖阁外站了很久。
六姑娘跟林小娘从来没有交际,她无缘无故的为什么半夜去林栖阁?
奴婢心中疑惑,于是就盯紧了暮苍斋,后来奴婢在后街角门看见了六姑娘身边的小桃私会外男,言谈之中,还提到了林小娘。”
‘私会外男?’想起刚刚在樊楼听到的消息,墨兰灵光一闪,‘难道是他?’
墨兰马上问红杏:“六姑娘的婚事是不是有变?”
红杏很惊讶:“是,姑娘是如何得知的?”
墨兰没有回答,而是急忙追问红杏:“这是怎么回事?你快说,我有用。”
红杏不敢耽搁,立刻答:“是,十天前,为了庆祝时疫已除,皇后娘娘在金明池举办了赏花会,
没想到宴会上六姑娘和太子妃的妹妹不知怎的一起掉进了水里,被宁远侯府的二哥儿和小公爷救了上来。
只是,顾家郎君救的是六姑娘,小公爷救的是沈小娘子。
没过两天,官家就给沈小娘子和小公爷赐了婚。至于六姑娘,顾家郎君也已经来提过亲了。
奴婢打探到六姑娘自己倒是愿意,可老太太好像不想答应。”
听到这里,墨兰一切都明白了,凭明兰的本事,根本就不可能独自完成这些,一定是顾廷烨在背后帮她。
“顾廷烨!”墨兰怒不可遏地大喊一声,猛地拍向了桌子。
“姑娘!”红杏立刻捧起墨兰的手查看,红着眼眶说:“姑娘,您有气就朝红杏,可千万别伤了自己个儿。”
墨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红杏,帮我磨墨。”
红杏松开墨兰的手,担心地看了她一眼,顺从的铺纸磨墨。
墨兰睁开眼。
顾廷烨,既然你敢插手害我娘,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