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听说肃穆侯府大房日子艰难,穆大公子名声又不大好。
可是她也亲眼瞧见了穆家夫人公子待叶景昭的情意来。
不论外头如何说,日子总归是自己过。
想来日后嫁去,倒也省了不少婆媳问题。
故而心中,对叶景昭的亲事也是极为祝福。
叶景昭领着穆延宗出了门,她就问起,“穆大公子是想在院子里随意走走,还是去园子里呢?”
“都行,景昭妹妹看着选就是了。”
久居军中的少年,浑身撒着一股阳刚之气。
瞧着面无表情,可是说话的语气,却听着叫人格外舒适。
“那就去园子里逛逛罢,我正好也好些日子没有出去走走了。”
说着二人就往园子里去。
一路上的丫鬟远远瞧见四小姐身后跟着的少年,躲在远处见了礼,便一溜烟似地躲开了。
故而到了园子里头,反倒是瞧不见人影来。
因着是伯府内宅,平日跟在穆延宗身边伺候的都是些小厮。
现下都在伯府外头看着车马,并未跟了进来。
叶景昭停下脚步,同身后唯一跟着的丫鬟红枣吩咐道,“红枣,你在此处候着。”
“是。”
穆延宗心知怕是四姑娘要问话,也就跟了上去。
“景昭妹妹,你可是有话要问?”
叶景昭停下脚步,回头,“嗯,我想问问我二哥哥到底是如何受伤的。”
“如今倒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见他虽如此说着,却面露难色。
叶景昭叶明白此事不好多做打听,叫他为难。
只是问起,“听二哥哥说是因着军中入了贼人,这才受了伤,我只是有一事不明……”
“二哥哥身负重伤,也算立功,为何只得了一些金银财帛的赏赐,军功上反倒是没有什么恩赏来?”
“若是穆大公子实在为难,也就罢了。”
一通话说完,穆延宗面色如常。
“叶二哥的军功恩赏,现下虽没得到,日后想来是要补上的。”
这已是他能透露的最多的消息来。
“如此,那就先谢过穆大公子了。”
叶景昭福了福身子,道了谢。
其实二人之间并无多少交谈。
穆延宗待她,也不过寻常朋友待之。
他对她最多的,就是感念她能在此时应下亲事,好帮了母亲解了艰难处境。
想起薛老爷之事,穆延宗又总觉还欠她一份恩情来。
于当日他救下叶二哥。并将其送回来之事相比。
不过是偿还当日薛老爷之事的一些利息罢了。
只是叶景昭还并不知此事,只知是穆大公子送二哥哥回来时,在路上同回府的父母撞在了一处。
他将二哥哥留给父母照顾,自己则进宫去请太医去了。
毕竟军中军医早已下了结论,二哥哥当时,恐是九死一生之境。
送走了穆大夫人赵氏母子二人,三房又恢复了平静。
叶忱的身子日渐康复。
本该继续留在家中休养,可他执意要回南安大营。
三老爷同三夫人谢氏拿儿子没有法子,只得依了。
临行时千叮万嘱,生怕儿子再出了差错。
这一日,叶景昭正同薛妙月在廊下作画,院儿内的海棠开的正盛。
索性裹了厚厚的冬衣,又搬了两盆炭火在廊下。
桌椅笔墨纸砚一并都是下人们搬出来摆好。
可画了没有两笔的功夫,外头就有婆子匆匆进来通传。
“薛小姐,快些去四房看看四夫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