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人再看着自己,刘俭再次将头转向了曹操的方向。
又是他?这个曹孟德,老盯着自己瞅做什么?
这也就是我兄长刘备不在,不然定会替我出头揍你。
两个人的目光相撞,却见曹操再次微笑着向刘俭点了点头。
刘俭只是呵呵一笑,扭头不再看他。
而那边,袁绍向袁基抛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他冲着袁基拱手道:“大兄,联络尚书台和朝中诸人,请陛下拜公路为长水校尉这件事,弟怎么不知道?”
袁基漫不经心地拿起了桌案上的酒爵,仰头喝了一口。
“此事乃我这几日刚刚处置的,并未广知于旁人,贤弟不知,也在情理之中。”
袁基此言一出,袁绍和袁术都颇为震动
他们脑海中瞬息间联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袁绍似有些犹豫地问道:“此事叔父不知?”
此言一出,厅中瞬息间陷入了一阵沉静之中,谁也不敢先说一句话。
气氛竟是空前的诡异。
少时,终听袁基长长地叹息口气,道:“二位贤弟,这正是为兄今日找你们来商议之事。”
说到这,袁基状若无意的向着刘俭之所在看去。
刘俭悄悄地冲袁基竖起了一拇指,似在提醒他做的很不错,继续!
袁绍和袁术则彼此互相对望。
曹操则是选择仰头看向房梁,似乎对房顶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许攸倒是不见外,正襟危坐,竖起耳朵倾听起来,表现的比袁家人还袁家人。
“二位贤弟,以你等之见,我袁家如今之势,如何?”袁基终于再次开口。
听了袁基的话,袁术第一个回答道:“大兄这问的是什么话?我袁氏四代三公,门生故吏遍布诸州,实为汉家重器!”
袁基一边泯着酒一边道:“不错,袁家表面上看着确实是底蕴甚深,但树大招风,这天下间多少蓄意挑事之人无时无刻都盯着咱么袁家,又有多少心思险恶之辈都在算计从袁家身上捞些好处,而这大争之世,你我兄弟三人皆处在风口浪尖,纵然想躲也躲避不了。”
袁绍拱手道:“兄长今日如何这般说?莫不是有何隐情?”
袁基长叹口气,道:“隐情自然是有的,而且也非一日两日了,有些话憋在我心中数年,不吐不快二位需知,昔年母亲故去,我兄弟三人在母亲的葬礼上迎前来吊丧者,海内知名人士来吊丧之人可达三万余,这人脉乃我袁家数代积攒,本是无可厚非之事,可偏偏在丧礼之时,也曾有人暗中直言污蔑你我兄弟,二位贤弟可知此事?”
当年袁基和袁术的母亲去世了,袁绍身为昔时袁逢家的庶子,虽然过继,但出于孝礼,也以袁逢本家之子的身份守孝,当时前来吊丧者数万,而其中能被称之为名士的,就多达三万,其阵势在大汉世族中也算是空前绝后。
说句夸张点的话,凭借袁氏的名望,不用招兵买马,光是开个追悼会,用名士充当大头兵,就可以组织一支数万人的大军。
袁基口中之事,关于其母,袁绍和袁术自然记得。
“不知兄长为何提及此事?难道是在丧礼中有人污蔑我兄弟什么?”袁术的表情变的有些阴霾。
袁基晃了晃手中的酒爵,仰头一饮而尽。
“不错,当时丧礼之中,有人曾言天下若乱,为乱魁者必袁家兄弟也。”
“咳咳咳咳!”
这话一说出来,一旁的曹操不知为何,突然一阵咳嗦。
刘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怎么?知道怕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事姓袁的不知道,我这个后来人可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不过你放心,我跟袁基没点你名。
本以为三国志武帝纪中的有些事件乃是作者为杜撰,不过现在看来,能记载在书上的东西,就不是空穴来风。
曹操心中也是惊疑不定。
此言我昔日只与王俊说过,以他的忠实为人,若无我授意,断然不会外传的!
活见鬼了不成?
袁家兄弟此刻皆满面惊骇,倒是没有注意到曹操的异常。
袁绍的脸色变的有些白,他皱眉道:“何人竟出此妄言?我实是不知。”
袁基长叹口气:“我也不知是何人所说,你整日奔走于党锢名士之中,有些民间传言,你自然是听不到的。”
袁绍闻言,脸色颇为凝重。
一旁的袁术则是开口道:“经大兄一说,我又想起了昔日京中的流言,说阳球昔日曾与手下说,公卿豪右似袁氏儿辈,从事自办之。”
袁基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所以说,我等袁氏二代中人早以是入了天下诸人眼中,想避也避不,想躲也躲不掉咱们兄弟平日看起来无人敢惹,但不知多少人都在暗地里揣摩着咱们三人!”
刘俭和曹操听了这话,不约而同的一起抬头看房梁。
袁术重重的一拍桌案,道:“若让某将这些鼠辈抓出来,定抽其筋拔其骨也!”
一旁的刘俭站起身来,对袁基拱手道:“君侯既已经将话谈至此,那我也想说上两句,刘俭在涿郡时,也曾听过幽州诸士以及豪右中人,说过一些关于袁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