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三十二骑鲜卑人,还是被他们逃走了二十骑,留下了十骑尸体,还有一人被生擒活捉。
刘俭最后用射马的战法,确实是留下了三个鲜卑活口,只是他们拼死顽抗,很难活捉,最终还是有两个人死在了张飞剑下。
最后一个显然性格稍显软弱,则被张飞生擒了。
折腾了一夜,日出东方,天色终于亮了。
对于刘俭这一众人来讲,这一夜实在是过的太漫长了。
张飞将那个垂头丧气、一言不的鲜卑人押到刘俭面前,那鲜卑人起初不言不语,但是当他看到刘俭一众的真实人数时,他镇静了。
万万想不到,对方居然只有这么几个人?还不如鲜卑和太行流寇的五分之一。
那鲜卑人气的浑身抖,牙齿几欲咬碎,同时他的脸上还露出了羞耻,愤怒,无奈,不甘的表情。
随后,他开始‘叽里哇啦’的用一口流利的鲜卑语,冲着刘俭和刘备等人狂喷。
虽然不明白这人嘴里骂的是什么,但刘俭心中大致也能猜到,不外乎——异族脏话尔。
虽然这个人是要交给公孙瓒的,但刘俭觉得让一个外族胡虏这么攻击自家先祖女性前辈,终归不是什么光彩事,得制止,得教育。
他刚想威,就见张飞一鞭子抽在那鲜卑人的面门上,打的他皮开肉绽,嘴唇向外冒血。
“嚷死个人!”
张飞似乎比那鲜卑人更生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被人埋伏了。
鲜卑人的嘴唇中血流如注,放声哭嚎,这一鞭子下去,牙齿似乎都被抽的松动了。
刘备急忙上前拦住张飞:“贤弟,此人是要交给公孙县君的,莫要一时意气,坏了大事。”
张飞不服气,怎奈刘备比他大,说的也确实有理,他也不好直言犟嘴。
他转头问刘俭:“兄长,你说此人该不该抽?”
刘俭没有说话,他只是冲着张飞笑了笑,然后对他竖起一根拇指。
这手势的意思,旁人不明白,但张飞知晓这是刘俭独特的夸人方式。
张飞当场喜笑开颜。
“好了,咱们带着这个人回官道上去,公孙伯圭将至,到时我们将此胡人献上,也算是完璧归赵了。”
张飞不屑地白了那胡人一眼:“这狗东西,也配称‘璧?’”
……
又等了一日,终于将公孙瓒等来了。
果如一开始众人所猜测的,庶子出身的公孙瓒,这一次得了比千石的县令之位,可谓扬眉吐气,摆足了威风。
公孙家本就是辽西大族,两千石的高门,其族虽布于边郡,但财货、田地、徒户、庄园一样不差,怎奈昔日的公孙瓒出身太好,族中的资源着实落不到他的手中。
如今,他不但拜卢植为师,还通过侯太守的门路进入到了太尉刘宽门下,仕途一帆风顺,高歌猛进,年纪轻轻就成一方之长,但凡有点眼力见的族人,都晓得公孙瓒前途光明,会成大器。
这一趟往涿县就任,路过辽西,公孙氏族中赠予公孙瓒的财货,仆从,车马数目壮观,光是随行陪奴就多达一千余人,各类物器和财货也是拉了整整三十大车,入令支时本只是一小搓人,可当离开辽西之时,竟变成了好大一条长队,好不壮观。
但如此声势,其实也正合了公孙瓒之意。
他巴不得整个辽西乃至于幽州,都知道他公孙伯圭扬眉吐气了。
……
“好家伙!这么多人!便是一州方伯,出门也不过如此了吧。”
望着远处向己方徐徐而来的大队人马,简雍脸上充斥着讶异和羡慕之情。
这就是两千石之门的后人出行时的阵仗,数以千人的队伍,何其壮观!
再看看己方这十几个人,真如风中秋叶。
刘俭站在官道中,望着公孙瓒远道而来的队伍,面露微笑。
“你不是早就料到公孙伯圭会如此夸张吗?”
简雍的语气甚嫉妒:“料是料到了,但真看到的时候,还是不免惊惧艳羡,唉,还是见识短了。”
“哈哈,宪和不必如此,你心中虽嫉,但却肯直言,说明你非心胸狭隘之辈,让人敬佩。”
刘俭转头看向刘备,差点没乐出声来。
刘备这个人,平时看着正经,但实则是最虚荣浮华的,刘俭在涿县十年,说实话还是没见过一个像刘备那么喜欢华丽衣服,歌女还有马匹,鹰犬的纨绔子弟。
此时此刻,刘备望向公孙瓒队伍的眼神,几乎都可喷出火来……非嫉妒之火,而是羡慕之光。
若是灼热的眼神可以将人烧着的话,刘俭觉得刘备此刻的眼神,几可将对面伏尸百万!
他们十几个人拦在官道上,前方的大队自然会派人前来询问。
刘俭早已准备好了名刺,待有人上前,他便将名刺递送了上去,顺便告知了一声对方,自己乃是公孙瓒的同窗。
那前来问话的人是个有见识的,他大概看了刘俭等为之人的穿戴,又听了他们的表述,心中有数,对刘俭他们也颇恭敬,遂回队伍告知了公孙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