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穗“嗯”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沈燃一个用力扯到身前,躲开了面前正在侧身拍照的那人。
沈燃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故乡交缠在一起的十指因他这一个动作越缠越紧。
迟穗一愣,原本要说的话一下子忘了,顿了半晌也只重复的说了一句,“哦,我知道了,那一会儿见。”
挤出人群,沈燃松开牵着迟穗的手,一边习惯性的放回口袋,一边低头问她:“是在南门集合是吗?”样子看起来十分自然。
说实话,刚刚接着怕迟穗丢的由头,偷偷摸摸的十指相扣过一阵之后,沈燃已经十分满足了。
他这个人不贪,就算这是脑中的下意识为先也懂得适可而止。
倒是迟穗,对于猛然空下来的右手有些不习惯。没了沈燃掌心传来的温热,一阵风从指间穿过时衬的格外的冷。
她不清楚自己心里划过的这阵失落是为何,但心中的情绪却一时半刻调整不回来,变着嘴巴应了一声,眼睛不自然的向四周瞟去。
这不瞟不要紧,一瞟吓一跳。
从他们斜对角方向并肩走来的那一男一女,不正是迟理和言铃嘛。
言铃?
那个和她说今天要练舞,没空的言铃?
迟穗揉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可歪着脑袋,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现实。
这两人怎么又凑到一起了?
沈燃注意到迟穗的异样,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入眼就是迟理那副惯常的表情。
他倒也不慌张,抢先看到两人,丝毫不遮掩,笑了笑,大大方方的提醒着言铃看对面。
言铃一抬眼,就见迟穗气势冲冲的走到自己的身边,路过迟理时还瞪了他一眼,继而拉着自己走到一边低声质问:“说好的你要练舞呢?”
“说好的没有时间呢?”
“你现在这是在干吗?”
“……”
质问道最后,迟穗把原因追究与——“你言铃,重色轻友,见色忘义。”
迟穗说的本意其实并非如此,只不过话赶话的说到了这里,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言铃低着头,慌乱中无意瞥了迟理一眼,双颊微微泛红,支支吾吾间才将自己到这里的原因说出来。
她今天的确是在舞房练习,只不过结束后迟理去接她,这一接就接到了这里。
至于迟理为什么去接她,她又为什么会同意来,这就不可而知了。
可尽管这样,沈燃只看一眼便也大概明白了两人现在是何状态,也不点明,只略带挑衅的挑眉看向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