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寺卿见丘凉目光灼灼,心道有戏了,再一看那孩子,心里更高兴了。
“这是老夫的幼子,行六,所以叫余小陆,今年刚五岁。”
丘凉点点头,让小柚子带孩子们去院子里玩,请余寺卿去了书房。
想了想,她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余大人,我有一事不明。”
“丘大人请讲。”余寺卿面色和煦,大约已经猜到了丘凉要问什么。
果然,就听丘凉问道:“余大人为何执意要让孩子学占卜一道?”
要知道大理寺卿可是正三品大员,余寺卿又是武将出身,无论是人脉和门路上,都不比丘凉这个四品监正窄。
丘凉倒不是担心这瘦老头是另有所图,只是有些疑惑罢了。
但这点疑惑直接问本人就是,不必浪费一回次数。
余寺卿长叹一声:“丘大人应当知晓,老夫接任大理寺卿只是侥幸,夫人她一心想让孩子从文,奈何几l个孩子都随了我这个粗人,脑袋瓜在读书上实在是不灵光,所以老夫就想着,或许可以试试别的。”
他心里苦啊。
当了半辈子兵,才去了兵马司,因为擅长发现蛛丝马迹,在断案上有些名声,又被借调到大理寺。
原本的大理寺卿姓江,江寺卿的嫡子因为跟李崇淋一起被文安公主在大相国寺抓了个现形,连累江寺卿被贬。
彼时几l个有资历的人,不是大皇子的人,就是二皇子的人,只有他没靠山,反而捞了个馅饼,一跃成为大理寺卿。
成了正三品大员,余寺卿当然希望子孙也能更进一步。
奈何孩子们在读书时又实在是没有天赋,在去南境的路上,见识到丘凉的本事,他的小心思不由动了动。
想着不管孩子们未来如何,万一有被丘凉看中的,也算多了条出路。
尤其丘凉的身份还不一般,前镇南大将军的遗孤,当今女帝的师父,还有一个楼上楼大东家做娘亲。
不管是官场还是商场,那都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老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若是他的孩子中能有一个拜入丘凉门下,哪怕其他孩子以后文不成武不就,总有一个能立起来。
丘凉听罢,思考片刻道:“余大人,实不相瞒,我玄门中人最看重机缘,我也早就为自己起过卦,这一生没有师徒缘分。”
余寺卿瞪眼,急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收徒,叫他带孩子们过来做什么,还问他的幼子。
丘凉见状,笑笑道:“不过,齐伯伯倒是想收徒,也好把国师的本事传承下去。”
她看得出来,齐挽澜虽跟在宋夫人身边,很多时候却帮不上什么忙,毕竟经商并不是他擅长的。
而她私下也问过齐挽澜,知晓齐挽澜有收徒的意思,好把国师的本事传承下去,只是出了容妃和宋泰识那几l个不肖徒在前,如今才不敢妄断人心,怕收错人。
丘凉想到余小陆是自家未来女婿,就知道这个孩子必然不差。
不然未来的她也不会同意把女儿嫁进余家。
余寺卿刚听到齐伯伯还没反应过来,再听到国师,才明白了。
是国师那个大弟子齐挽澜!
“丘大人的意思是,可以代为引荐?”
丘凉笑道:“我直接做主便可,他是我的徒孙。”
余寺卿蒙了:“你不是不收徒吗?”
怎么连徒孙都有了?
那徒弟是谁?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