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进女厕所呢。”
厕所隔间里，韩梦瑶才刚刚背着李观棋的分身进来，李观棋的声音就在外边响起，然后隔间的门就被拉开。
与此同时，分身人偶化作一滩血水散落在地。
“你……”
韩梦瑶望着出现在眼前的李观棋，望着这个白蓝瞳的凡之王，莹润的朱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一时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千言万语化作一句：
“你终于回来了！”
韩梦瑶眼泛泪光，一把扑进李观棋怀里，放声痛哭着。
没人知道，当李观棋不在的时候；
当咒灵来袭的时候；
当身旁的凡者同学全部倒下，只剩她和高安阳还有一战之力的时候；
当最后关头，高安阳把她推出去挡刀的时候；
没人知道，在这些时候，韩梦瑶到底承担着多大的压力，心里又是何等的绝望。
她才刚刚十八岁。
她不是被选中的百分之一。
她没有经历过诡异世界的洗礼。
在一个小时之前，她甚至还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三女学生，是无数高考生的一员，脑海里想的全都是学习和成绩。
可这一个小时里，她经历了太多太多……
丧尸，进化，战斗，强敌，背叛……
“别哭。”
李观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微笑道：“你挡住了咒灵的攻势，保护了所有师生，没让他们受到伤亡，没有让更多的家庭支离破碎，你已经做得足够好。”
“哇——”
面对丧尸没哭，面对咒灵没哭，面对高安阳背叛也没哭的韩梦瑶，此时却在听见这句话之后，哭得愈大声。
仿佛在李观棋的面前，她终于可以彻底卸下坚强的伪装。
哭声不停。
李观棋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
直到哭声渐渐停息之际，这位白蓝瞳的凡之王才停下拍背动作，仰头望着窗外月光，眼神复杂。
“世界要变了。”
“凡时代即将来临，而软弱，不会对人类有任何帮助。”
“所以，别哭。”
李观棋低下头，捧起韩梦瑶的脸庞，看着她那红肿的湿润眼眶，轻声道：“坚强的伪装，不能对任何人卸下。”
谁的坚强不是伪装呢？
谁的天性不是软弱呢？
韩梦瑶才十八岁。
可他又何尝不是？
但这个世道，容不得人软弱，因为软弱没有意义。
这一刻，不知怎的，李观棋忽然想起了那个总是身穿一袭黑袍的老侏儒。
魏墨。
那个老人说，希望他能去追逐永生之路。
经过这一天生的事情，李观棋已经彻底明悟，弱者什么都保护不了，保护不了他人，更保护不了自己。
那就去吧。
去追逐永生之路。
去追求强者之道。
“别哭了。”
李观棋抬起右手，轻轻抹去韩梦瑶眼角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