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妈妈瞧不上白管家的能耐,可想着他到底是白姨娘的人,见他半分都不知前事,倒也没露出鄙夷来。
只见,她眼眸一转,显摆道:“咱们家小姑奶奶最是个泼辣的,可也知道分寸,不敢得罪狠了白夫人的,你放心好了。”
听说自家姑奶奶没事,白管事松了口气,鼠眼一闪,带着点猥琐地道:“按说咱家姑奶奶可不是个嘴碎的,八成你家大小姐和我家表少爷确实有些什么吧?”
这话?车妈妈心头一跳,邵家嫡庶分明,主仆尊卑就更是严苛了。
她再是见钱眼开,也不敢担了传主子闲话的名头。
遂,她呵呵笑了道:“这我可不知道,当时我也不在跟前,就刚才那些话,也是听来的,你可别当真了。”
白管家‘嘿嘿’了两声,“知道,知道,这些事与你无碍。”
车妈妈听了这个更不好了,忙忙地告辞离开了。
白管家还想叫她留下,帮着去内院看看情况,忙提步准备追上去。
不妨,后头又出来个人,一把拉住了他。
白管家待的这处地方是府外下人进出的便道,两旁又栽种了花木,皆长大成荫了。
且,这边又靠近后侧门,躲一两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这年的冬天,特别冷。
便道处,呼呼的北风吹来,冷得人直打哆嗦。
亏得白管事事先知道身后有人,不然,特定是要吓出汗来,这再一吹风,擎等着生病了。
大概被无理对待了,他虽没吓着,还是抱怨上了,“钱爷,您拉我做什么?”
身后拉人的钱爷,显然是个谨慎的,并没出来,而是将白管家拉到了背人处,小声道:“你想做什么?”
“没想做什么呀,我这不是担心姑奶奶,想叫车妈妈去内院看看吗。”白管事奇怪地道。
钱爷冷哼了声,警告道:“你可别给你家姑奶奶添乱,今儿若不是我,你是不是打算出门,去散散这家大小姐的艳事?”
被钱爷说破心思,白管事也不脸红,反而嘚瑟地道:“这不是表少爷和邵大小姐的事一直没进展吗,若是能传一传,我看这重规矩的邵家,还能不能不顾脸面,不理不睬这事。”
其实,白管事这法子也不是他自己个想的,而是来扬州之前,白氏和黄家那一家子谋划出来的。
就是防着邵家看不上小户的黄家。
他们这主意说起来,既龌蹉也能有成效,只可惜时间挑得不对。与他钱爷的大事有碍。
遂,只见钱爷眉头一皱,言语狠厉地道:“你赶紧给我打住,这事现在还做不得。”
白管事不过是个小厮,被钱爷这么一喝,吓了一跳,不觉有些不快地道:“这事,钱爷说了不算吧。”
钱爷此刻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毕竟,他如今还得靠着白氏。
遂,他压下烦躁,缓声道:“我自然不是白说,而是为了你好。”
这话,白管家不信,“我只想撮合我家表少爷的大事。”这也是他来扬州的任务。
钱爷眸底含霜,面上却真诚,“你想想,若是今儿这话传出去,与你家姑奶奶是个什么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