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喜冷,行动间带起的风都是凛人的。
邵韵诗不适地紧了紧衣领。
晓冬在喜妹跟前能不假辞色,见了师姐,哪里敢,见自己莽撞,叫师姐不适,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她吐了吐舌头,讨饶道:“师姐可千万别叫我娘知晓我耍功夫。”
邵韵诗没好气地道:“你还知道个怕。”
晓冬无奈道:“唉,我这招可是师伯前些时候刚教的,若是不用,回头他检查出个不好来,就糟糕了。”
“你呀!好了,赶紧站好,人已经到了。”邵韵诗耳目聪灵,知道人来了。
邵韵诗话未完,人已经收拾妥当,随着晓冬一道出了内室闺房。
果然,她刚说完,布一已经缀在喜妹的身后,进了里间小书房。
有些机密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喜妹性子虽大大咧咧,还是知道好歹的,领了人进来,忙忙地退了出去,守门去了。
长话短说,布一冲着小姐拱了拱手,当即回道:“小姐要查的人,查到了。”
“噢,这么快,说说吧!”有些兴奋的邵韵诗,音色清亮。
也难怪邵韵诗兴奋了,毕竟布一叔从上海回来,还没喘口气,便接手了调查白氏的事。
这一来一去,也就两三日的功夫,可见他效率非凡。
布一对年纪不大的小姐并不敢怠慢,低垂着头,回道:“这人叫钱通,是洪溪帮三帮主的军师,不知打哪知道了宝藏图册的事,年前同白氏接上的头。”
邵韵诗想到白氏居然如此随便,父亲还当成正妻娶回来当二房,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这辈子的父亲得多眼瞎呀!
晓冬见师姐面色奇差,瘪了瘪嘴,什么也没说。
布一也有些担心地看了眼小姐。
邵韵诗缓了口气,皱眉问道:“扬州,还是北平?”
“北平。”知晓小姐问的是什么,布一回答亦简洁。
晓冬听着这样的对答,有些傻眼。
邵韵诗则点了点头,“我猜也是,不然,白氏不会不同父亲一道回来,……”
“小,小姐……”布一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断了下。
自己说话的时候,布一叔从未打断过,邵韵诗诧异地看向他,挑眉道:“怎么了?”
布一忙紧着回道:“白氏不单单为了这个,才避开邵老爷独自回来,她其实是为了谋算小姐才如此的。”
“谋算我?”邵韵诗说完愣了愣,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冷笑道:“您是说,她带回来的那个高傲的白天鹅吧。”
“嗯,就是他,小姐还是小心提防着为好。”布一有些不放心地道。
布一回来的时间短,一来就接手外事,对府内生的事还没时间知晓。
所以,他才如此说。
邵韵诗感布一的好,认真地道:“布一叔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这位黄大公子还不足为虑,目前最要紧的,还是搞定来探消息的白氏。”
晓冬一直待着没说话,这会子忍不住了,“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她敢再来,我一颗瓜子就能打断她的牙,叫她后悔起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