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行夜笑眯眯道:“正好过年了,a国不来给我们拜拜年,包几个红包吗?那多说不过去。”
商南明微微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笑意。
“嗯。”
不小心旁听了几句的明荔枝惊恐:幸好我不是老板的敌人,不然就算再有钱也都会被老板坑走的吧!
祈行夜笑眯眯:这倒霉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呢?那叫帮助钱使用在正确的地方。这么一看,我还是正义大使呢
有了目标之后,祈行夜动力更足,整个人都仿佛在熊熊燃烧。
那是可怕的污染物吗?
不,那根本就是行走的钱!是他的亲亲小可爱3
打定主意,祈行夜愉快的吹了声口哨,不再像之前一样尽可能无声息行动,反而毫不在意声音与否,甚至还口哨哼着歌,断断续续的回荡在诺大的殡仪馆中,恨不得现在立刻招来污染物和巨蟒。
殡仪馆一如祈行夜之前所见的那样死寂冰冷,但是因为商南明在身边,他的心态和应对方式都生了巨大的变化。
永远有人在身后支撑他所有举动的信任感。
祈行夜长刀在手,漫不经心的耍着刀花,视线笑眯眯环顾周围,磁性低沉的声线带笑:“是在玩老鹰捉小鸡游戏吗?”
“猜猜看,你在哪”
“哼,哼我亲爱的小钱钱你躲在哪,猜猜看猜中就……杀掉你。”
断断续续的曲调空旷回响,在殡仪馆内一圈圈荡开,更添寂寥悠远之感,虚无缥缈得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而随着歌声……水滴声,悄悄响起。
滴,答。
滴,答……
水滴顺着墙角砸落在地面,水流从瓷砖上蜿蜒流淌而下。
很快,那本来清澈没有颜色的水流,逐渐染上了红色,从浅红,一直到深红。
像血。
汩汩流淌,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血泊,红得黑。
本来清澈的血水开始变得粘稠,难以流动,像粘液,小小水潭中央形成漩涡,所有血液都向最中间旋转着被吸引而去,如龙吸水,一场风暴将要在无人的角落里成形。
咕嘟,咕嘟……
血水表面泛起浓稠泡沫,堆积在边缘处,破裂又融合,产生新的血沫。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血泊中逐渐成形,一条条向外延伸,顺着瓷砖之间的缝隙缓慢游动,像血红色的蚯蚓。
但它并没有停止胀大。
血液源源不断的从血泊处供给向蚯蚓,使得其越拉长,粗壮,最前面的脸也被血液撑得圆滚滚五官被纵横撕扯,拉长成诡异的模样。
那已经很难被称为蚯蚓的体型了。
更像是,蛇。
蛇头上的,却是一张张人脸。
无神而僵直的五官被拉扯变形,浑浊的眼珠不见瞳孔,只有一片青灰的眼白,没有着落点的落在远处的黑暗里。
从遥远处传来的曲调,是这一片昏暗中,唯一可以锁定的目标。
一条条血蛇从血泊中成形,齐齐对准曲调传来的方向,像是在确认什么。
随即,血蛇沿着地面,墙壁,天花板,
甚至是墙壁后面的瓷砖与混凝土间隙中游走,缓慢向声音来源处进。
它们的度越来越快,身躯也随之壮大,很快就过了寻常能看到的蛇身体型。
整个无人可见的黑暗中,殡仪馆都在流血,形成的血泊中诞生出越来越多的血蛇。
它们隐没于地面,藏身于砖瓦缝隙,与黑暗和建筑融为一体,除了窸窸窣窣的轻微声音外,再没有任何可以判断它们存在的依据。
血蛇彼此纵横交织,密密麻麻编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整个殡仪馆都从外到内锁进其中,不得出入,与外界彻底隔绝。
祈行夜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他停顿下脚步,微微侧,站在二楼高台,居高临下向中庭望去。
中庭的一排排告别仪式长椅上,无声坐着身着黑衣的人。
那人一身黑色,低垂着头,手拿白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无法被辨认出来。
就连脸,也无法被看清。
或者……那张沉入黑暗的脸上,到底有没有五官。
祈行夜挑眉,懒洋洋斜倚在栏杆上:“哟,哥们儿,在这看风景呢?”
“大半夜睡不着觉,殡仪馆果然是乘凉的好去处。”
他长腿一迈踏上栏杆,随即如飞鸟投林般,毫不犹豫纵身跃下。
风吹起他的丝,露出俊美的五官,眸光雪亮如长刀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