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暖阳。
永河坐在窗前查看着公主府的账目,阳光透过树隙洒下洒在永河身上,此时的永河褪去了往日公主的威严霸气,显得格外温婉动人,可惜无人得见。
永河也不是心血来潮突然查看账目,这个举动自永河成婚后就一直有着。虽然公主出嫁时一应管事都是配备齐全的,但是永河觉得钱财这种东西还是自己有数才好,毕竟她也不想当冤大头!古今不知有多少人就因为不通庶务而被下人瞒骗。
“公主,这是东宫那边传来的信”
玉萍恭敬的双手递上一封信笺,永河神色未动,细条慢理的核对完题目中的账目才伸手接过了信。
永河漫不经心的展开信纸,瞧见信上的消息,眉毛微挑,眼里含着讥诮,就连勾起的嘴角也略显几分轻讽之意。
信上写了李世民的一路行程,观这度不日就要到达都城了。可李世民自己传回来的消息是他还在千里之外!不愧是帝王,猜忌,怀疑永远不会迟到。这些年李世民看似看中李承乾,但也在深深忌惮他。
也对,李世民如今已是迟暮之年,而李承乾却正值壮年,他又怎么能够放心呢?
李世民想必是打算来个措手不及,试探李承乾有没有觊觎他的位置,做出出格的举动,或者甚至好以此落李承乾。毕竟这些年李承乾这个太子之位坐的实在稳固,群臣说起这个太子也都是夸赞之语。
永河收回神思,让玉萍端来火盆,将手中的信纸燃了。信纸一寸寸燃烧,微弱的火苗印在永河的眼中摇曳,就像是永河心中的愤怒与不甘。永河神色淡漠的看着信纸被烧成了灰烬,直至化为青烟。
光影将房间分割成两个光景,永河正好置身在其中,明暗交杂。
永河驻视了许久,看着盆内灰烬里星火彻底湮灭方才转身离去。
“处理了”
永河此时心绪已平,语气也颇为平淡。有些事情也该随这盆灰烬一样散去。
看着屋外阳光明媚,永河感叹道:“今日可真是个出游的好天气。”
永河难得有兴致出游,赵弘自然要陪伴左右。当然随行的还有吵着闹着要一起去玩的小萝卜头。
“带你去可以,但是你要乖乖的,不能乱跑”
永河宠溺的点着儿子的鼻头,眼里笑意盈盈,盛满了爱意。
“孩儿最乖了,才不会乱跑,对不对?阿爹”
听到永河的话,立马皱着鼻头反驳道,甚至还拉来了赵弘为他评理。
看着眼前父子其乐融融的场面,永河微怔,良久突然就释怀了,她如今家庭美满,有了可以依靠的港湾,无需再去奢求父皇那点微薄的疼爱。
李世民先是一个皇帝,其次才是子女的父亲。而这份父爱又被切割成了许多份,除了昭阳,其他人也不过只得到了微不足道的一份。
如今想来,原身着实可悲,算计一生,争斗一生,祈求的不过是那么丁点的父爱。
街上人来人往演绎着众生百态,一副盛世景象。不得不说李世民做父亲不行,但做为一个皇帝还是很合格的。
永河和赵弘一家人此行都穿着朴素,完美的融入了百姓中。
“唉?公主,那两个好像是金家的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这般乔装打扮,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
玉萍指着前方两个老公公,老婆婆疑惑的说道。
永河和赵弘顺着玉萍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两个装扮拙劣的人弯着身子左顾右盼,一脸做贼心虚的模样。
“你确定是金家的那两位?”
“是,奴婢曾见过那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一定不会认错的。”
赵弘此时也开口说道,“确实是三驸马家人,他们这是要做什么,行事如此鬼祟?”
永河嘴角轻呡,眼波流转中带着几分玩味,显然对这件事情起了好奇心。
“玉萍,你带人去查探一下”
永河和赵弘在附近找了一家酒楼等着玉萍查探的结果。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玉萍便带着人回来了。
“公主,奴婢打听清楚了,那金家的人竟然将御赐的人参给卖了!真是不知所谓,狂妄至极!”
说着玉萍打开手中木盒,只见一颗品相极佳的人参正在里头。这般品相的也只有宫中才能拥有的,这金家的人还真是胆大妄为。
“这三驸马家怎么这般不知礼数,御赐之物也敢出售,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赵弘似是没想到金家是这样的胆大妄为,一时语气都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