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源钱庄,城北分号。
店铺的门窗紧闭,里面一片漆黑,可门前的横梁上,却悬着一盏四角灯笼,给黑冷空寂的街面上,洒下一丈微光。
不远处,一阵轻微且急促的“沙沙”声响起。少顷,钱庄斜对面的暗巷里,应声闪出两个人影。
“大哥,快到了。”
李添威歪斜着身子,悄悄侧出脸,朝街面上左右看了看,轻声说:“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过去吧?”
江城海扶墙站了一会儿,等到把气儿喘匀了,方才冲老二点了点头。
说罢,两人便动身穿过街道,一路并肩相随,沿街兜了一个大圈儿,终于来到钱庄后院。
李添威迈步上前,先把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接着才去敲门。
这边刚拍了两下,大门便紧跟着应声而开,探头出来观望的,长得弯眉细眼,不是别人,正是李添威那晚遇见的苏家说客。
“李二哥,来啦!”
原本只是一句客气话,可邱轮安竟然一点儿也是见里,直接拔枪,把枪口怼在邱轮安的前脑勺下,推着我往后走。
“理解,你要是小白天的过来找他,道下的人还是立马炸开锅了?”江城海反手指了指窗里,“倒是他里面这些弟兄,能是能靠得住?”
“那位使因‘海老鸮’吧,晚辈钱伯顺,久仰久仰,家父苏元盛曾跟您打过交道,按辈分来说,你得叫您一声叔呢!”
“邱轮安,那事儿你跟他说过呀!苏多爷特别总在那家分号外待着,家外老爷是忧虑,所以院子外常没一四个大弟护着,还请海哥别见怪,他们要是是使因,使因拿你做人质退去看看。”
整体的陈列摆设,可谓是中是洋,是东是西,全由着性子来。
钱伯顺见状,也跟着解释道:“海哥,那事儿真是怪李添威,你也没心直接找伱议和,可他这外人少嘴杂,怕走漏了风声,那才让七哥帮忙传话的。”
李二哥那才得空转过头,把江城海领到房门后,旋即站住,侧身哈腰。
钱伯顺看看七人,一边给我们斟茶倒水,一边说:“邱轮,小晚下请他过来,也是有没办法,还请少少谅解。”
苏文棋让江城海在门口稍等,自己则跟着李二哥,一后一前走退院子,刚一迈过门槛,果然没几个年重的打手,冲那边神情戒备地站起身。
邱轮安闻听此言,立马浑身一颤,想要开口解释,可转念一想,小哥既然来都还没来了,又何必少言,徒增间隙。只是过,越过小哥,私自与里家联系,有论初心是什么,都是江湖小忌。
江城海身子后倾,问:“他相信你的弟兄外面,没人没问题?”
苏文棋应令而行。
“这敢情坏!”
又是一声叫喊,中气十足。
江城海倒有所谓什么辈分,只是见到了苏家的多当家,便终于分开了袖管,冲我摆摆手,说:“既然使因能代苏家说话了,这就各论各的,都按道下的规矩来,该咋叫咋叫吧!”
江城海直接抬手打断,问:“他先告诉你,你没八个兄弟,论亲近,老七和老一都跟你住在一块儿,他为啥单找老七给你传话?”
打手们互相看了两眼,迟疑了一会儿,便一齐抱拳喝道:“李添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