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凤辇停在春宫不远处。
宁则亲自指挥公公们手持火把，进春宫搜查。
夜已深，晚风稍微有些湿凉。
廉公公由潜龙道赶来，带来了皇上的披风。
“皇上说，殿下今夜不妨落榻御和殿。”
“那位押往永寿宫的公公如何？”
红袖想替皇后披上披风。
关翎见到皇上的披风一阵嫌弃，有廉公公在旁盯着又不好说出来，只得抱着膀子推说不冷。
听到皇后的问话，廉公公皱了下眉头。
关翎顿知不妙。
“那位公公……在押往永寿宫的路上自尽了。”
会大胆到行刺皇后，一两条人命自是计划内的牺牲。
不过凭之前交谈时的语气，那公公不像死士。
若说是遭人灭口，她还信。
自尽……
“果然是自尽？”
廉公公点了点头，确认了这件事。
“他咬破了牙齿间的毒囊，服毒而亡。押送他的暗卫没留意到他神情有异，一时未及防备，被他得手。”
皇宫里的暗卫训练有素，当是对他自尽有所提防，依旧未来得及阻拦。
这公公死得确实有点奇怪。
“殿下！”
宁则匆匆由春宫方向走来，扯下护住口鼻的布巾。
“在寝殿东南角与西侧现鬼火。两处火势皆不大，已扑灭。现不知春宫是否有其他机关。等明日宗伯派祝师查验过后再入内较妥。”
那些人果然在两处同时做了埋伏。
“可有人受伤？”
“无事。”
“殿下今夜留宿御和殿较为稳妥。”
廉公公在旁又重申了一遍。
龙霄宫戒备森严非其他宫殿可比。
宫内不仅有神只守护，且龙气盘踞，妖鬼之流很难偷偷潜入。
关翎想了想，问他。
“太妃状况如何？”
“太妃服完药，现已入睡。御医说尚且需要观察，皇上因此留在永寿宫。”
“太妃除了受到惊吓以外，是否有中毒或被人下药的迹象？”
皇后的问题太过大胆，廉公公一时哑然。
他斜眼看了下宁则，瞥见宁则对他点头后才回答。
“太医推断……太妃可能中了吊钟花的毒。”
吊钟花是异域传来治疗心疾的药。
与却魂丹一样，药性刚猛，是救命的良药，稍有不慎则能要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