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初注意到任辛城眼下有两片极重的乌青,想起他刚才说熬了个通宵写报告,便劝他休息一会,自己会守着他。
哪知任辛城却对悦初如何逃出来更感兴趣。
悦初敷衍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手好。”
任辛城不相信。
这对夫妇伉俪情深,如果悦初当下能脱险,一定不会抛弃肖旭。现如今,她事后才来找自己,当时一定生了非人类能及的事情。
“门外那辆车不是你之前开的那辆吧,仪表盘都是新的。这么贵的车你平时都停在哪里,怎么保养的。我去过你家,紫云府的房子虽然大,可没有地库。
悦初,我总觉得你身上有许多秘密,而解开秘密的钥匙是什么,我却百思不得其解。你是否愿意为我解答呢?”
悦初听得心惊,“任厅长,好奇心害死猫。”
“是吗?你是猫,还是虎呢?”
“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上位者总是会掌握比一般人更多的秘密。自天灾以来,境外势力一直妄图渗透进华国政要组织。普通人不了解,任辛城却知道他们的手段。威逼利诱,香车宝马,糖衣炮弹,宗教伦理,方方面面,无所不用其极。
如果悦初是那些组织放出来的倒钩,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处决她。
“希望你一直是。”
任辛城闭眼不再说话。
月光似水,倾斜于茅屋之上,给夜色增添了一片祥和。
蛐蛐不知叫了多久,月亮也悄悄躲了起来,悦初终于在朦胧中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仔细分辨,不止一个人。
悦初轻拍任辛城,两人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藏入夜色中。
看到肖旭出现在茅屋中时,悦初第一时间冲了出来。
“老公。”
“让我看看,你没事儿吧。”
肖旭头脸、身上都是淤青和扭挫伤。
“该死的绑匪,竟然敢把你折磨成这样。看我不一炮…”
肖旭一下搂过悦初,“老婆,我没事儿,都是小伤,别害怕。”
小五一瘸一拐的走向任辛城。
“厅长,您怎么亲自来了。那伙人正藏在几十里外的馒头山,人员名单我传回去了,也不知道咱们的同事收到了吗?”
任辛城拍了拍小五,“收到了,我已经看过。你辛苦了。”
小五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那般市侩的药店老板,竟然是一名军人。
“你叫小五是吧,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丈夫。”
小五忙也认出了悦初。
“不必道谢,我那样对你,你不怪我就行了,我也是身不由己。还好你机警现我给你系的是活扣,自己跑了出来,不然又多害条人命。对了,我在你身上放的纸条你看了吗,墙里的老人救出来了吗?”
悦初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也被放了纸条,但也就坡下驴。
“老人救出来了,也是看了他身上的纸条,我才找到的任厅长。”
小五松了口气,“时间太紧,我来不及准备和你一样的纸条,只好随便塞了一个。后来想想若是纸条被冰莲花现,会将厅长陷入危险之中。是我大意了。厅长,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对。”
任辛城摆摆手,“无妨,老百姓得救才最重要。”
小五扭头对悦初说,“其实不是我救得他们俩,我只是半路遇到他们。”
“他们?”
悦初向后看去,只见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瘦小的男人,乍一看还有些眼熟。
肖旭见悦初一脸茫然,忙拉过男人。
“老婆,这是我舅舅。是他救的我。”
肖旭的舅舅是肖母的弟弟,之前一直在t市打工,天灾后为了混口饭吃,误打误撞加入了冰莲花。
后来肖阳在冰莲花里逐渐得势,舅侄相认后他的日子在物质上算是好过些。
可肖阳的性子日渐古怪起来,动辄打骂手下不说,最后竟展到随意杀人。有一次毒瘾作,差点把他送上西天。
今天他偶然听小弟说,肖阳的性子愈残暴,竟然连亲弟弟都不放过。
肖阳的亲弟弟只有肖旭。他心下好奇,便寻了个机会悄悄去看,没想到被绑的真是肖旭。
肖旭可是她的孩子,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由着肖阳害他。
于是趁着晚饭的空档儿,骗开守卫,偷偷放了肖旭离开。想着自己放了人在肖阳手下也活不过明天,索性和肖旭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