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表态,刘志强一把扯过赵春妮,直接奔车去了,李素花默默地跟在身后走了。
唉!都说姑娘找主攀高枝,简直就是活受罪啊!
众人散去,晚上村里就传开了“给赵老憨迁坟,张天成被老憨姑爷摆一道,后天早上让他磕头叫爹,然后动土呢!”
这种事具有很强传播性,一晚上村里大人小孩都知道这事。
大多数人认为,张天成身为一村之长,咋可能受这侮辱,把一个死人喊爹!
许多人都做好准备,等后天早上去看这场热闹。
董国利气的直跺脚,妈的,春妮咋就嫁给这么一个孬货呢!
过去,人们都很羡慕春妮,说她找了一个好婆家,老公公是副县长如何如何。
现在看来,春妮的日子过的挺窝囊,还不如嫁给张天成呢!
总之,这几天我和赵春妮又成为新话题,各种说法和猜测横飞。
王文军跑到我家里,和我探讨后天早上的事。
“主任,那姓刘的欺人太甚,你坚决不能按他说的做,太丢面啊!”王文军气呼呼地说。
“没事,我自有分寸,为大家过上好日子,我无所谓,再说了,咱全村都应念老憨的好。”我没太在意这些舆论,冲文军说。
父亲知道这事,也很生气,说:“你爹还活着呢,我不准你乱叫爹,实在不行,咱辞了职,别干了!”
“爹,我有分寸,您就好好当医生,多治病救人吧!”我安慰父亲说。
很快就到迁坟的日子,清晨六点多钟,老憨坟前就聚集了一大群人。
这次,刘志强很准时,他开车把春妮和李素花拉到坟地。
“咋样,张天成,想好了吗?”刘志强话语里极具挑战的意味。
我说:“刘志强,你是黑山嘴村姑爷,今天我们迁老憨的坟,你只需做个看客就可以了,别往前凑,小心碰到你,听见没?”
然后,我转向乡亲们,说:
“大家听着,今天,我们要给一位重要的长者搬家,他生前现咱村的金矿,只告诉了我,才有今天的开采,他是我们村的恩人。”
然后,我在王先生引导下,双膝跪地,说:
“憨叔,对不住您了,为咱村的展,我得委屈您搬家了,您姑爷让我叫你一声爹,我今天就叫三声,爹,爹,爹”
我连磕三个头,这时站在一旁的村民都双膝跪倒,一起给赵老憨磕头。
农民最知道感恩,尽管老憨活着时,脾气倔犟人缘一般。
可村民知道山上的财富,都是大家的,是大家过好日子的指望。
有些妇女站在一旁抹眼泪,她们明白我为项目,为大家,啥都豁出去了。
我第一个抄起铁铲,开始在老憨坟上挖土三铲。
然后,起坟的人开始干活。
三小时后,老憨叔再次入土为安,我烧了纸,摆了贡品。
按着初葬的仪式,进行了祭拜。
所有流程结束后,天空中飘起雨丝,一场小雨开始下。
王先生大笑,说:“好啊!今天张主任这一跪,大家这一跪值钱喽!”
至此,迁老憨叔坟的风波过去了。
我那一跪,还有叫那三声爹,没被村民们瞧不起。
反而,我在村民中的威望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