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汐运气调息,整理好髻,沉着说:“对。”
她心口很痛,虽说是她故意露出破绽,可秦若飞那一脚用了十成的力,伤了她的心脉。
她握着软剑,软剑上还滴着血,她脸一扬,脸上尽是苍白和绝望:“那么不喜欢我,送我回苍州,为何费心在我饺子里里下药?我娘历尽千辛把我生下,不是给你们这么糟蹋的。”
萧御史有震撼,有悲痛,楞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应。
云汐说完这话便觉嗓子里涌上一阵血腥味,她硬逼自己吞下去没吐出来。
接着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被一个强有力的臂膀抱着,伴随着的还有檀香,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认得这味道,唯有慕奕寒喜用檀香。
慕奕寒抱着萧云汐凛冽看着秦若飞:“大将军一身武艺,用来对付未闺阁姑娘,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你不看看这位闺阁姑娘做的好事,杀了人还理直气壮,这种闺阁姑娘在衙门里统称为刁民。再说了,这是御史府的事,骠骑将军管太多了吧,似乎也不在司礼厂管辖范围。”
秦若飞刚才的失措已经恢复过来,到底是个丫头片子,怎可能是她的对手,不过就是胡乱出招他一时之间没有看清。
秦若飞对萧御史道:“文宇,别见怪,云汐太不像话,小丫头怎能草菅人命,冒昧了,替你教训他,还请海涵。”
萧御史不知道说些什么,索性什么也没说,他脑海中在回想云汐刚才话:我娘历尽千辛生下我,不是给你们糟蹋的。
“姨夫,你怎么了?你没看见云汐姐姐杀人了吗?她一直对姨出言不逊,上次还想杀我,兄长只是稍微教训她,不然她以后会变本加厉,云汐姐姐这么过分,您都没任何想法?”
萧御史这才闭上眼睛长吁一口气,睁开眼后他给了秦氏一个眼神刀子,秦氏瞬间低下头不敢看他。
“辛苦外甥,御史府的事御史府会处理。”
秦若飞眼睛一怔,言下之意就是他多管闲事了。这些年萧文宇一有机会就和他示好,对他说话从来都很客气,从不曾如此生分和他说话。
“好,是我多管闲事了,你看看萧云汐,下狠手杀人,你御史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若是衙门里的人来了,你是不是也直接袒护她,哼!”
说完他转身就走,秦若灵看看萧御史,看看秦氏,最后跟着秦若飞身后走了。
秦氏犹豫许久,最后弱弱开口:“老爷,两个外甥说好久没见到我,特意来看我的,碰巧看见……”
“行了,不陈妈尸体干净处理掉,然后和我说明情况。”萧文宇冷冷地打断她。
秦氏心里很不舒服但还是应下了,她知道以老爷的脾气,少不了一顿斥责。
慕奕寒将云汐抱回房中,小心地放在床上,云汐感觉全身忽冷忽热,一会在火里,一会在井水里,仿佛她回到了前生被杀的那一天,那剖腹之痛,火烧之恨,她的孩子在火中拼命地挣扎,她怀胎十月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叫她一声娘就被火烧死了。
她在火里抱着她烧焦的孩子哭喊着,那哭声响彻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