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魔君这句话让闻世和白琼的心都高高悬起。闻世是担心星若欺骗这魔头感情的事情被现,他一气之下伤害她。
而白琼则是因妒生恨,想要向他揭露冷星若这个心机美人的真面目。最好,他能一气之下杀了这个红颜祸水。
就算知道了冷霜子就是藏镜人,可白琼心里还在为他开脱。认为冷霜子是因为爱上妹妹,被这不为世间所容的感情折磨才会化身藏镜人兴风作浪。只要冷星若死了,说不定他就又会变回那个风光霁月的江东神捕。
翻云魔君俊脸阴云密布,不顾冷星若的阻拦想将门推开,“我倒要看看,这么晚你到底跟谁在一起?”
“我若是在房间里藏了个男人,还真不怕你进来。”冷星若没有被他吓到,镇定自若的道:“只不过白姑娘来寻我了解一些哥哥的事情,我们正准备秉烛夜谈。”
闻世瞬间明了,用腹语术模仿白琼得声音说道:“冷姑娘,快让这登徒子离去,我……我衣服被水弄湿了……”
白琼听他用自己的声音说出这种暧昧的话,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怎么,你见白姑娘长得漂亮,也想如当初对我那样轻薄于她么?”冷星若眼睫忽闪,顿时红了眼眶,水汪汪的眸子满是怒意:“你武艺高强我拦不住你,若今日白姑娘因此名声有瑕,我自当以死谢罪。”
翻云魔君一听,哪儿还敢再往房里多看一眼,连忙退出屋外,手足无措的解释:“星若,我心里只有你一人,你不要误会。”
由于冷霜子的小心眼,他的房间离星若最远。可即便如此,他每天晚上都会在屋顶远远的眺望她的房间,直至她房里的烛火熄灭。
方才他瞧见星若房间的窗子上居然出现了第二个人的剪影,而且那人还停留了许久。
由于距离远,他其实也没太看清那剪影是男是女。但他对星若的魅力深有体会。心焦之下就赶了过来。
听到白琼的声音时,他怀疑的往白琼的居所看了一眼,见那里确实一片漆黑,心里才安稳了些。
“我现在不想见到你。”冷星若心中烦躁,只想快些打他离开。
见星若真的怒,翻云魔君是不敢进也不敢走。担心她回去越想越气,再让白琼一挑唆,就真的不再理他了。
思及此,他一把揽住她纤细温软的腰身纵身飞起,轻声细语哄道:“别生气了,我带你去看星星给你赔罪好不好?”
冷星若还来不及反应,耳畔的风呼啸而过。她下意识的攀住他的脖颈,仰头看向他的脸,不知怎地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情景。那时,他还是意气风的鞑靼大将军,也是这样不由分说的将她从马车里抱走。
就算换了一张脸,换了一个身份,他还是他。毫无顾忌,恣意妄为。
翻云魔君在京城最高的佛塔停驻,将星若放下,想要帮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如瀑长。很显然他不是那块料,手忙脚乱的将她的头扯得生疼。
她哭笑不得的拍开他的手,在他惊叹的目光下,纤纤玉指在间穿梭,三两下就挽了个温柔优雅的简单型。
再抬眸时,她面前突然多了一朵娇艳欲滴的芍药花。
“呃,咳咳。”翻云魔君以拳抵唇,清咳两声,有些扭捏的对她念道:“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
他这是……在对我念情诗?
冷星若目光犹疑,甚至开始思考他是不是别人易容而成。
一个连成语和唐诗都没弄清楚的人,居然学会诗经了?
“这劳什子诗经太拗口了,我抓了个国子监的学生学了好几天也才会这么一句。是不是念错了,你没听懂?”翻云魔君直接将芍药花塞进她手里,简单粗暴的说道:“也不知是哪里错了,我直接译给你听吧。就是我和你约会非常的开心,想送朵芍药给你表达我对你的爱慕,希望你能收下。”
月光下,他的眸子熠熠生辉,满眼都是直接而热烈的情意。
冷星若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手中的芍药花似乎在烫,甚至灼伤了她的手心。她松开手,娇美的芍药随风而起,从高高的佛塔无情坠落。
下一刻,翻云魔君也从佛塔一跃而下。
冷星若惊呼一声,担心的往下看去。却见他在半空捞起那朵掉了几片花瓣的芍药,起转腾挪间又翩翩然回到塔顶。
“你疯了,为何往下跳?”冷星若气道。
“你别担心,我能上得来,跳下去自然也不会有事。”翻云魔君自信的笑道。
是啊,他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数一数二的大魔头,这小小的佛塔怎么可能难住他?为何要担心他?
很快,冷星若再次为自己找到了理由。定是他的行为太过突兀,她猝不及防才会被吓到。
“我知道错了,日后定不乱吃醋惹你生气。”翻云魔君再次将芍药递到她手上,认真的道:“别再扔了,你扔一次我捡一次,直到你消气为止。”
冷星若轻轻一笑,宛若削葱根的手指一把将芍药花的花瓣全部拔下,素手一扬,佛塔就下起了一场小小的花瓣雨。
“不是说我扔一次,你捡一次,那你去捡啊!”
看着随风四散的花瓣,翻云魔君的心也像这飘散的花朵一样,碎成一瓣一瓣的。
她还是不愿意接受他。
“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给我一次机会?”翻云魔君踢了一下佛塔上的琉璃瓦,满脸郁闷。
冷星若将他踢散的琉璃瓦还原,淡淡道:“你还能将刚刚被我扔掉的花完好无损的找回来吗?”
花瓣都被她拔完了,他怎么可能找得回来?
翻云魔君不敢再踢琉璃瓦,苦恼得差点挠头,试探性的问她:“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气?”
冷星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