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透世界中,鱼鳞的一切痕迹都有迹可循,水花被我踏在身后,我抡着刀贴上了得意洋洋的鱼人,再次对准头——
“可恶啊!!!!”
黎明,黑暗。
太阳还是没有升起。
我看着甲板上若隐若现的一个人影,再看着暴怒地屡屡险些冲破我防线的玉壶。
下了一个决定。
时机不容许我拖到天亮了。
来赌一下吧,看看天赋是不是还眷顾着我。
我放弃了攻击,一动不动地立在海面上,开始尝试用力地,调动能用的极致力量握紧了手上的刀柄。
此时此刻,哪怕是不间断的深呼吸,眼前依旧开始缺氧的黑,我咬着牙,努力的摒弃杂念,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双手。
“滴答——滴答——”
左肩的旧伤在不断的挥砍中已经崩开,止不住的血液顺着我的手臂淌下,浸透了刀柄,如同一条蜿蜒的血线,蔓延,蔓延至刀面,顺着裂纹,蔓延至全部刀身。
霎时——
红光大盛。
眼前一片黑暗,唯有前方的一抹惨白,凶恶的鱼人狰狞着向我伸出了滴着毒液的鬼手。
我稳稳地扎在海浪涌动的水面,将大薙刀高举过肩,在它愤怒的嗡鸣声中,用力斩下!
“喝——!”
一道巨大的日轮顺着刀面亮起,旋转,扩散——
照亮了异形的鱼人不可置信的脸,在他的惊恐中,不容置疑的划过了他的脖颈。
海风将灰烬徐徐吹散,来自世界的压迫同时一轻,我缓缓地,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
黎明,启明星已亮,在太阳尚未升起的海面上,迎着腥咸的海风,我回头看向甲板。
背着微弱的灯光,那里站着一个人。
白衬衫,马甲,一身不合身的棕色大衣,甚至有一些邋遢,看着似乎是极为普通的一个男人。
在这个本应该所有人都还在沉睡的黎明,在空荡荡的甲板上,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人醒过来了。
我沉默着接过他递下来的绳索,攀上了甲板。
不知道他将战局看到了多少。
总之,还是先感谢他的帮忙……
“谢谢!”结果男人先开口了,口音有些奇怪,似乎不是日本本土人,“那样的存在应该有不少吧,感谢你们为一无所知的人们所付出的这一切。”
在这一长串的敬语下,我顿时有些拘谨地微微摇了摇头,“并不是值得夸耀的事情,只是我可以做,我想做,我该做,就做了。”
我并不奇怪他能够想到这里,毕竟能够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判断出壶是他的弱点,这个人的洞察力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