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嬷嬷却误会了,她误以为云柔是为了皇上。柳嬷嬷心里感动,面上却劝道:“小姐,皇上是真龙天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儿的。从这里到蒙古山高路远,您一个姑娘家有这份心就行了,皇上会明白的。”
云柔楞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柳嬷嬷是误会了。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顺着刘默的意思往下说:“那日的情形嬷嬷也看到了,那些刺客目标明确,若不是我自幼跟着玛法习武,就交代在城门口。我自问从未得罪过谁,嬷嬷您说到底是谁非要我的命不可?”
她也不管柳嬷嬷心里怎么想,凄惨一笑:“这样的事您觉得会只生一次吗?那日若不是我先现对方的破绽,对方又太过轻敌,才让我得胜。您觉得再来一次,他们会不会吸取教训?看不见的敌人就像是一把刀悬在我头顶上,这把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的刀,您觉得谁能阻止它?”
“再说,不能确定他的安危,我始终不放心。”
“所以,蒙古我一定要去的。”
云柔目光坚定,柳嬷嬷满脸泪花,她咬咬牙说道:“好,既然小姐已经决定了,奴才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帮您一把。”
梁九功跟着皇上去了战场,乾清宫还有魏珠在,何况还有皇家暗卫。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安慰,还是皇上有先见之明,走之前给小姐送了几个暗卫。皇家暗卫全部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有他们在,小姐的安危应该不成问题。
还有那谋害小姐的人,也不知他们有没有查出来幕后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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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塔腊氏双手拉住云柔,“就不能不去?明明你之前答应额娘的。”说好的不对皇上动心,怎么就为了他要上战场呢。
云柔有些无奈,她附在喜塔腊氏耳边小声的说着:“额娘你说什么胡话,不都跟您说了我是去找玛法跟哥哥们的吗?”
她已经解释很多遍了,自己真的不是为了皇上。
“那也不能去,你几斤几两重啊,你哥哥他们都被打散了,你去顶什么用。”从蒙古到京城差不多有一个月的路程,此时儿子们定然凶多吉少。她已经没了两个儿子,可不能在失去唯一的女儿。
“额娘,”云柔求救似的把目光放在玛姆身上,哪知舒穆禄氏只是冷哼一声转过头。
显然她这个决定整个侍郎府没一个人赞同。
云柔狠狠心掰开额娘的手,她咬着牙转头往前走。身后喜塔腊氏痛哭失声,“狠心的丫头。”
张保心里也不好受,他跪下磕了几个头,“额娘,儿子也走了,您放心,儿子定将丫头看好。”
府里怎么放心让云柔一个人去蒙古,原本他们是打算让齐佳氏的长子陪同,后来又担心他劝不动云柔,这才让张保陪同,京中这边则交给齐佳氏的长子。
倘若布雅努一行真的回不来,他就是侍郎府下一任家主。
“行了,去看看也好,到了城门口好生与人说,人家不放心就回来。”舒穆禄氏到不怎么担心,京城已经戒严,她就没听说谁出去过。她不信自家丫头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城门守军给她开方便之门。
那些守军全都是朝廷重臣,他们比她更懂该如何做。
张保很信任自己的额娘,因此东西都没怎么收拾,就带了两身换洗的衣裳做样子。
可惜这一次所有人都失算了。
云柔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今京城戒严难以进出,她若想要出京难如登天。可她还是选择出去。
那日法海的目光尽管隐晦还是被她现了,她堵的就是这把剑有特殊意义,能让人、至少让法海给她开门。
法海有些犹豫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少女目光倔强,就那样直直的盯着他,平心而论对少女他是赞赏的,但这并不是让他开城门的理由。
轻轻抚摸手中的长剑,她说道:“大人应该知道这把剑的来历,难不成它也不能让大人例外?我这次只为去蒙古找人,大人若担心大可派遣亲信跟随。我这队伍也随便大人检查。”
越过少女,法海的目光看向她身后。她身后跟着十几个人,除了一个很明显是侍女的人,其他都是成年男性。其中一人他认识是兵部侍郎的五子,也就是少女的父亲张保。
剩下的人也个个带着刀剑,他们太阳穴凸出、目光如炬一看就知是各种好手。
法海皱眉,什么时候侍郎府有这样一批人了,他怎么不知道?
兵部侍郎也只有这一代迹,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特意培养出来的。他不信侍郎府有这么大的能耐。
仔细打量,就见其中一人从腰间瞧瞧拿出一块令牌。法海心中一凌,他深深看向少女,最终还是让了步,“姑娘请,祝姑娘早日平安归来。”
看着少女的背影,法海口中苦,没想到皇上居然把暗卫给了他。
作为佟家人,法海自然知道皇上手里有一支之听命于自己的暗卫,他不仅知道,他还见过。那令牌就是化成灰他都认的。
皇上把令牌都给了她,他能说什么?
张保目瞪口呆,这、这就出来了?
云柔好笑的看着阿玛,“阿玛,您想清楚了,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她怎不知阿玛与玛姆心中所想,她只是不想节外生枝这才故作不知。
张保回神,他轻哼一声:“回去做什么,不是去找人,还不赶紧的。”女儿大了,都开始算计他们了,他不看着点还不得翻天。